“客栈那得伺候周到,咱这不是……连大夫都自个安排了吗?”周南赔笑,“这叫暂住,你帮我,我帮你,大家友爱互助,来日若是有什么事,顾公子招呼一声便是!”
云峰瞧着自家公子的神色,幽然叹口气,“真是服了你们两家,简直是一个德行!”
“告辞!”年修拱手。
周南作揖,“告辞!”
目送二人翻墙离去的背影,云峰直摇头,“这像什么话?大半夜的送个病得要死的人过来,真是晦气得很!公子,您怎么也不说话?”
“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顾西辞问。
云峰点点头。
“知道还废话?”顾西辞白了他一眼,“帮忙着,好生伺候,别让他死了!能从东厂大牢里活着出来,实属不易!”
云峰抿唇,这倒是真的。
试问这世间,能有几人可以活着从东厂大牢出来?
“等他醒来,还有大用处呢!”顾西辞敛眸往外走,心里原就有事,眼下这一闹腾,今夜怕是再也难以入眠,再也睡不着了。
夜色正浓,万籁俱寂。
城隍庙很快就被东厂连夜封锁,这本就在沈东湛的意料之中。
“栾胜是什么人,疑心病那么重,又是这般心狠手辣,又岂会真的给苏幕放权。”沈东湛没有跟着苏幕回苏宅,而是尽快回了沈府。
苏幕如今烦心事多,他不能在她面前太晃悠,免得次数多了,惹她心烦。
“这老阉狗,真是毒辣得很!”周南轻呵两声,“爷,您说这舒怀远的事,老阉狗会相信吗?”
沈东湛也不清楚,栾胜会不会相信?
“没有抓住那帮人之前,栾胜应该会半信半疑。”沈东湛眯了眯危险的眸子,“留心城内的动静,这些人肯定还在城内蛰伏。”
周南点点头,“卑职明白!”
只要人还在城内,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一定会把他们抓个干净。
翌日。
晨光熹微。
耿少离还没有消息,苏幕又是一夜难眠。
李忠进门的时候,瞧着她的背影叹气,低声问边上的年修,“又是一晚上没睡?”
“谁说不是呢?”年修摇摇头,“回来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真是让人担心!
“你去伺候着,让她梳洗一番,我让人把早饭送进来。人是铁,饭是钢,总归是要填填肚子,才能有力气撑下去。”李忠低语。
年修点点头,“成!”
“唉!”李忠叹口气,抬步往外走。
苏幕神色如常,洗漱、吃饭,瞧着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越是如此,李忠和年修越担心,哪怕她发发脾气,或者吼几句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