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终于落下一子,“雍王不会罢休吧?”
“罢休?这辈子都不可能罢休!”苏幕瞧一眼棋盘上的棋子,慢悠悠落子,吃得年修片甲不留。
年修:“……”
敢情自己犹豫了那么久,下了个寂寞?
“一个个,都觊觎着高高在上的皇位,不死不休。”苏幕手一松,掌心里的棋子,哗啦啦的落回棋盒里。
屋子里闷热,她随手捻了边上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蒲扇起风,最适合扇凉。
“奴才觉得,雍王不只是试探,还是为了贡品丢失之事而来。”年修瞧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棋子,生生咽了口口水,“使团的人都在城内,雍王生怕惊动了他们,所以特意出城,大概是想让沈指挥使抢功!”
找回贡品,抢东厂的功,拉拢锦衣卫在侧。
如若不然,将自个摘干净,甩锅锦衣卫或者东厂,以求保全自身。
进可攻,退可守。
“这病秧子……了不得!”苏幕幽然叹了口气。
病秧子雍和爱情脑睿相比,难对付得多!
年修最后那点棋,都让苏幕吃了个干净。
一盘棋结束,外头的人也走了,小村镇终于恢复了平静。
年修出去打听了一下,听说这南明被打得很惨,锦衣卫一个个都是练家子,谁都没有手下留情,即便他是雍王身边的亲随,打得那叫一个皮开肉绽,最后直接晕死过去。
苏幕没有表态,只当是笑话来听。
“二十军棍,一棍都不少!”顾西辞站在院中,转头望着刚刚送走雍王的沈东湛,“沈指挥使下手,可真够狠的,就不怕雍王记恨你?”
沈东湛轻嗤,“我若是与东厂一般趋炎附势,虚以为蛇,他也不会找上我。这一顿打,倒是把他的心,打回了肚子里去。”
“是吗?”顾西辞一怔。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皇位之争,从来就不是简单之事,论的是心术,斗的是权术,谁输谁赢,不到最后……谁能知?
“使团在南都城内,免不得要刁难你们。”顾西辞有些担心。
沈东湛轻嗤,“与其担心我们,倒不如担心你自己,那些夫人、姨娘,还有公子、小姐的,够你喝一壶的!顾好你自己吧,别到时候受了委屈哭鼻子!”
语罢,沈东湛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