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憋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因为身子不适而起身离开,只是他离开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宴席也都差不多了。
但沈东湛和苏幕,都默契的不愿与李琛同行,便站在席间,目送李琛离去的背影。
“父亲!”李琛一走,顾芸儿就开了口,她知道,这会再不开口,只怕是要来不及了,“今晚天色已晚,还是请沈大哥留下来吧!”
沈东湛一怔。
苏幕心头陡沉。
得,桃花开了!
“天色的确不早了,贤侄,要不然就在厢房里住着吧!后院多的是房子,你且自个挑着便是。”顾震也是一片好心。
馆驿里住着雍王李琛,多多少少有点不方便,倒不如他这将、军、府来得自在。
当然,顾震是完全没想到,自家闺女是别有心思,他想着顾芸儿还是头一次见着沈东湛,怎么着也不可能一见钟情吧?
“伯父?”沈东湛行礼的时候,以眼角余光睨着边上的苏幕,只瞧着她站在那里,隐隐透着一股子凉意。
但是,顾震身为长辈而盛情邀约,沈东湛作为晚辈,委实不好拒绝。
可若是留下,必定多生事端,尤其是顾芸儿那眼神,连沈东湛瞧着都心生厌烦,那苏幕见着,还不得更加厌恶?
思及此处,沈东湛有些心虚,更多的是心慌。
“就这么决定了!”顾震咳嗽着,风一吹,身子摇摇欲坠的。
刘徽赶紧把人搀着,“您还是回去歇着吧?夜深露重,大夫说您不能在外面待太久,今儿您高兴,卑职一直没敢多说,您看您……”
“不妨事,不妨事!”顾震面色发白,“贤侄,不许走,明儿我再与你说说话。”
沈东湛行礼,“伯父,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顾震忙道。
沈东湛瞧一眼苏幕,“我与苏千户是一道同来,自然一道同去,若是一人回去,怕是要生出多少闲言碎语。”
他这么一说,顾震旋即明白了过来。
“苏千户一道留下!”顾震开口,“去让人准备厢房。”
年修以为,自家爷会拒绝,毕竟爷满脸写着不高兴。
可谁知道,苏千户把腰杆子一弯,竟是应了下来,“多谢顾老、将、军!”
年修眉心微凝。
周南叫苦不迭。
空气里,隐隐弥漫着一股子森寒阴气……
厢房。
“爷?”年修已经铺好了床褥,“因为是顾家,您怕是不愿沐浴,那奴才去打点水,给您泡泡脚?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