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沈东湛忽然直勾勾的盯着周南。
这眼神,瞧得周南顿时一哆嗦,止不住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自个做错了什么?
“爷……爷,您这样看着卑职,作、作甚?”周南赶紧低眉打量着自个,也没什么异常,这是怎么了?
沈东湛面色微恙,“还记得之前,奈风跟你说的话吗?”
“记得!”周南点头。
沈东湛缓步行至桌案旁,幽幽的坐定,面色沉得厉害,“他在试探,尤其是那一句,午后都要走了……他才刚来,怎么知道咱们午后就要离开?”
“肯定是苏千户说的呗!”周南脱口而出。
然则这话一出口,周南自个都愣了一下。
“爷,您的意思是,他在试探咱们和苏千户的关系?”周南总算反应过来了,“按照常理推断,这厮应该是来催苏千户回殷都的,那么苏千户肯定会告诉他,午后就会启程,而现在的苏千户向来帮衬着咱们,肯定不会提及您的事。”
如此一来,奈风跑这儿就是有意为之,是为了试探?
锦衣卫和东厂,同进同出……
尤其是苏幕和沈东湛的性子,来时是奉命而为,不得已而同行,回去的时候肯定各顾各的。
苏幕那性子肯定是要先行回去禀报,自然要早一步出发……而沈东湛性子耿直,必不屑与阉人计较,又或者给她使绊子。
显然,现在都没有。
“坏了!”周南打了个自个一嘴巴子,“卑职怕是给苏千户惹祸了?”
沈东湛摇摇头,“那倒不尽然,眼下还有补救的法子。”
“什么法子?”周南忙问,却见着自家爷薄唇轻勾,想来是真的成竹在胸,就是不知道,东厂那边,到底会作何反应?
…………
年修匆匆的从沈东湛处回来,如实向苏幕汇报,“东西已经交出去了,沈指挥使必定会妥善保管,只是……奴才不是太明白,这么重要的东西,爷您当真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总好过落在别人的手里。”苏幕意味深长的开口。
这个别人,指的是谁,年修心知肚明。
“爷这下可以放心了!”年修低语。
苏幕立在窗前,面色沉沉的瞧着外头,“年修,这个奈风不对劲。”
“爷让奴才去送东西,奴才便知道了,您大概就是起疑了!”年修立在其身后,“只是,奴才倒是没怎么瞧出来,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儿不对劲?”
苏幕幽然吐出一口气,“身形相差无几,声音也一般无二,可行为作风终究是不同的,假的就是假的,假的真不了!”
“假的?”年修骇然,“爷,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