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苏幕当下行礼。
栾胜敛眸,听得外头急促的甲胄声,顾家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赶到。
“撤!”栾胜下令。
说时迟那时快,东厂众人急速后退,当下原路返回,现在不走,只怕等顾家的人来了,就再也走不出南都城了!
栾胜倒不是真的怕了顾西辞,而是此番前来乃是为了顾家的东西,可若是打草惊蛇,只怕是再也别想拿到,而且……他有私心。
人都是有欲的,栾胜也想将东西占为己有,可若是动静闹得太大,惹来天下人的非议,这黑锅就只能自个担着。
栾胜可不想,拿不到东西还背上黑锅,自然是要快点离开,避免跟顾家的人起冲突。
顾震虽然死了,可顾家军还在,顾西辞还在。
刘徽领着人赶到的时候,东厂的人已经离开,“沈指挥使?”
“刘副将?”周南松了口气,“你们可算来了。”
刘徽颔首,“公子吩咐过了,咱们是掐着时辰来的,你们大家都没事吧?沈指挥使,你……”
“这次,应该不会再、再回来了!”沈东湛依旧站在原地,火光缭乱,他的面色泛着瘆人的白,方才还身形稳重,此刻却有些摇摇欲坠,连手中剑都握不住,“咣当”一声便坠落在地。
周南骇然,“爷?”
沈东湛一张嘴,登时一口鲜血匍出唇,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为的就是稳住栾胜,让他生出几分忌惮,不至于轻易对苏幕下手。
“爷?”
“沈指挥使?”
耳朵里嗡嗡作响,耳畔是呼喊声夹杂着雨声。
沈东湛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身子沉得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什么感觉都没了。
“爷!”周南疾呼。
沈东湛就这么直挺挺的,在周南面前倒下。
这是周南第一次,看到自家爷伤重成这样,吓得脸色全变了。
栾胜那一掌,可不是谁都能接下来的,沈东湛如果不推开周南,后果不堪设想,硬生生的化了栾胜的掌风,实则腑脏重创,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顾家。
“如何?”周南红着眼,望着顾西辞沉冷的面色,不由的心头一紧,“我家爷,怎么样?顾公子,顾公子您可得……”
顾西辞示意他冷静点,不要这般惊慌,“内伤。”
“废话,栾胜那老阉狗,那一掌……”周南恨得咬牙切齿,“那一掌原该是我来承受的,爷这是为了救我!”
顾西辞仔细施针,瞧着面如土色的沈东湛,这一次,他是真的伤得不轻。
“不管是不是为了救你,他都得稳住栾胜,至少你们撕开了栾胜的假面,这么一来,苏幕的危险就会小很多。”顾西辞继续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