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
可这世上的事,你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大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伙计麻溜的上了菜,就一溜烟似的跑回了厨房里待着,谁都没敢往外探头,生怕一探头……脑袋便丢了。
苏幕坐在栾胜身侧,客栈内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东厂蕃子,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吃吧!”栾胜往苏幕碗里夹菜,“吃饱了,待会有力气看戏。”
苏幕垂在桌案下的手,微微蜷起。
看戏?
什么戏?
“是!”苏幕不敢多问。
食不言,寝不语。
周南狐疑的瞧着这一幕,“爷,您说这阉狗玩什么花样?卑职瞧着,他待苏千户不错,一点都没有苛刻的样子?”
想想之前,栾胜怀疑苏幕,将她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浑身血淋淋的关在囚笼里,周南有种不现实的感觉。
这对比、落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沈东湛面无表情。
周南敛神,赶紧低头扒饭。
大堂内,安静得出奇。
从始至终,苏幕都没敢去看沈东湛,栾胜就在身边,稍有不慎,就会惹来他的怀疑,她好不容易活到了今日,可不敢再冒不必要的风险。
栾胜又往她碗里夹菜,但始终一言不发。
“多谢义父!”苏幕吃着碗里的饭,心里越发的不踏实。
这一路上,栾胜行为古怪,待她倒也不错,恐怕又要她去办什么生死大事吧?
须臾,奈风出去了一趟。
饭毕,栾胜便带着苏幕去了后院。
客栈的后院是马棚,算是较为宽敞,夜里掌了灯,依旧暗沉沉的。
栾胜一抬手,登时火光明亮。
明晃晃的火把将后院照亮,宛如白昼。
后门打开,蕃子们押解着一群人进来,这些人一个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得严严实实,进来的时候,只剩下低哑的呜咽声。
沈东湛行至后院,狐疑的望着这一切。
“爷,东厂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周南是愈发看不明白了。
这老阉狗身子残缺,脑子也残得厉害啊!
“苏幕?”栾胜忽然开口。
苏幕心头一颤,当下行礼,“义父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