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飞花苦笑,“近来出了点事,所以我才会再来殷都一趟,除了追着你爹跑,还有另一个目的。我想你爹,应该也有此意,行走江湖藏匿行踪这么多年,也有这样的缘故在内。湛儿,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来找你,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你可莫要当真!”
“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沈东湛问。
沐飞花摆摆手,“欸,反正就是那些、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你自个提着心便是,娘已经与你打过招呼了,你自个当心。那个什么,我去看看她!”
语罢,沐飞花纵身一跃,跳进了墙内。
沈东湛目色幽沉,周南直挠头。
“爷,夫人说什么呢?卑职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周南脑瓜嗡嗡的,只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愈发听不懂人话?
别说周南,沈东湛也是满心疑惑,听得一知半解的,抓心挠肝却不知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谁会来找他?
更要紧的,是娘亲说的不堪入耳的话?
周南想了想,自家爷的人品,不至于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欠什么风,流债之类的事儿,不可能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难道是齐侯爷?
“哎呦!”周南摸着下巴咂摸着,“爷,别是齐侯爷在外头招蜂引蝶的,生了个小公子或者小郡主之类的?”
沈东湛一个眼刀子横过去,“胡言乱语什么?”
他爹,也得有这个胆!
看母亲方才的神色,问题出在沈东湛自个身上,并非是齐侯府的缘故。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走吧!”沈东湛转身就走。
既然母亲不愿直说,不问也罢了,毕竟,该发生的事情早晚会发生,何必急于一时呢?
周南心里有些不安,夫人不会无中生有,能这么为难,肯定是出了大事……
窗外。
沐飞花透过虚掩的窗户缝隙,瞧着窗内的动静。
床榻上的沐飞念,睡得还算安稳,大概是身子虚弱,又服食了安神汤的缘故,对周遭的动静毫无察觉。
坐在床边,瞧着面色苍白的妹妹,沐飞花幽然叹口气。
“我知道你是为了证明自己,但因此而赔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值得吗?”沐飞花仔细的为她掖好被角,“为什么非要跟别人比呢?我是你姐姐,有什么可比的?你自小父母疼爱,我自小上山拜师,本就不是一条路。”
沐飞念看似文弱,实则内心倔强,不然也不会忍到现在。
“有时候,我反而羡慕你。”沐飞花音色沉沉,“若是可以,我想用这一身军功与你交换,换爹娘在侧,换缠绵膝下,而不是日夜习武,有家不能回。”
语罢,沐飞花摸了摸沐飞念的面颊。
“不是不管家里的事,而是因为……对你们而言,我已然算是外人,不敢轻易插手,免得你这心里再生芥蒂。”沐飞花抿唇,“这些话从来不敢告诉你,知道你自尊心强,性子要强。我知道,若非真的熬不住了,你是不会来殷都找湛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