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沐飞花站在窗外,胳膊搭在窗棱处,冲她招招手,“你过来。”
苏幕近前,躬身揖礼,“夫人!”
“乖乖乖,不用多礼。”沐飞花瞧着苏幕,真是越看越舒坦。
苏幕环顾四周,“您先进来吧!”
“不打紧,我说两句就走。”沐飞花轻叹,“我家那老东西找你了?”
苏幕刚要开口,却听得沐飞花又道,“莫要诓我,说实话!”
“是!”苏幕颔首。
沐飞花揉着眉心,“我就知道,没安好心的东西!他说什么了?”
“问了谭文君和白玉龙戒的事情。”苏幕道,“我告诉他,人在我手里,此刻就在地窖里关着,该说的不该说的,谭文举都说了,沈东湛也都听到了。”
沐飞花神色乍变,“都听到了?”
“是!”苏幕颔首,“如今是夫人问起,我不敢隐瞒。”
沐飞花站在那里,神色略显慌乱,仿佛不知该如何言说,之前面上的那点薄怒,这会早已消失殆尽,好似有些不知所措。
“沈东湛未必全信。”苏幕知道,沐飞花在担心什么,“他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夫人为何不信他一回?”
沐飞花愣愣的抬眸,望着苏幕。
“沈东湛不是三岁的孩子,他是夫人一手养大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您应该相信他。”苏幕浅浅扬唇,“你们把最好的都给他了,齐侯府世子,锦衣卫都指挥使,若他连一点自行处置的能力都没有,岂非辜负了侯爷和夫人的重望?”
沐飞花细想着,似乎是这个道理。
“夫人太焦虑了,因为您把他当成孩子,可您想过吗?孩子会长大。”苏幕的宽慰直中沐飞花心坎,“哪怕这件事是真的,您觉得自己的儿子,会稀罕这天下吗?”
沐飞花张了张嘴,定定的望着苏幕良久。
四下,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须臾,沐飞花忽然笑了,“我终是明白,湛儿为什么非你不可了。”
“多谢夫人夸赞。”苏幕躬身作揖,“侯爷当时在城东的彩云客栈,不过以侯爷的谨慎,这会应该早就走了。”
沐飞花点点头,“既然湛儿都知道了,我便也不急着找这老东西,苏幕,能让我见见谭文君吗?就一面。”
“可以!”苏幕没有理由拒绝。
沐飞花感激的望她,做事干净利落,为人通透睿智,这样的姑娘……谁见着不喜欢?哪怕她出身东厂又如何?
人改变不了出身,但可以选择如何活着。
地窖内。
苏幕送了沐飞花进去,兀自转身离开。
“爷,您怎么出来?”年修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