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事,只管去办,本宫守着父皇便是!”李璟挺直腰杆,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可见意志坚定。
见状,栾胜行礼,“奴才告退!”
李璟没吭声,只是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望着栾胜离去。
从始至终,栾胜都没有回头,也不想回头,哪怕他知道李璟此番定是别有居心。
“督主?”奈风低唤,紧跟着栾胜走在绵长的宫道上,“殿下此举颇为怪异。”
栾胜倒是半点都不奇怪,“东宫里养了一个顾西辞,太子就多长了一个脑子,又有什么可奇怪的?一个能力挑南都之人,能是简单的角色?”
“顾西辞给出的主意。”奈风恍然大悟。
栾胜顿住脚步,“自以为聪明,抖机灵罢了!横竖无伤大雅,随他们去吧,皇帝如今的心思不在太子身上,皇帝……”
“督主,您没事吧?”奈风略有些担心,自家督主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可能没事呢?伤疤被揭开,这鲜血淋漓的……肉眼瞧不见,却是真的痛彻心扉,又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拜他亲手所赐,苏南绫连渣都没留下,栾胜饶是想补过,连个棺材板都给不上……
这也难怪苏幕恨他!
“该恨!”栾胜音色低沉,“该恨!”
奈风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家督主到底在什么说?即便如此,奈风也不敢多言,生怕一不留神就触怒了自家督主,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派去煜城的人,可回来了?”栾胜突然转了话茬,倒是将奈风惊了一下。
奈风当即行礼,“遵照督主的意思,搜寻了与江家有关的所有痕迹,据说当时是被丢在了乱葬岗,至于后来何时消失的,倒是无人在意,这尸骨约莫被人收敛了。去的人在乱葬岗附近找了找,找到了类似的坟冢,至于是不是……”
还真是不好说。
“一帮废物!”栾胜低喝。
话是这么说的,可栾胜心里也清楚,除非江家那些余孽告诉他,坟冢的具体位置,否则的话……乱葬岗上乱世人,谁知玉魂飘何处?
“奴才该死!”奈风扑通跪地。
栾胜张了张嘴,原是想责备两句,却发现嗓子里如同堵了一团棉花,咽不下吐不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造的孽,自己该承的果……
“罢了!”栾胜摆摆手,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去。
饶是他自己去找,都不可能找到她……
只要苏幕不松口,他这辈子连个祭拜的机会都没有。
因着皇帝病了,不喜惊扰,宫内安静得跟皇陵似的,阴森森的一片死寂,宫人们连走路都尽量压着脚步声,不敢大声喧哗、不敢匆忙急行。
听说太子进了寝殿,其后在寝殿内待了很久,约莫是躬亲伺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