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和苏幕制止了他,他便想着为他们搏一搏。
「皇帝的药有问题,瞧着是苟延残喘,实则早就内里虚空,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成为一个活死人,终将操纵于阉狗之手。」顾西辞说,「你们要小心。」
李珝愣在那里,不敢置信的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爷,别愣着了,时辰不早了。」底下人提醒。
李珝回过神来,这来来回回磨蹭了不少时间,该做的都做了,眼见着两个时辰快到了,若不赶紧回天牢,只怕会瞒不住。
一旦瞒不住,必定牵连整个靖王府。
「撤!」李珝转身就走。
动用了锦衣卫、动用了自己和叶寄北的人,几乎是倾巢而出,只为了护顾西辞离开皇宫,离开殷都城,诚也不容易。
李珝前脚刚回到天牢,狱卒和植吾刚将一切处置妥当,栾胜便进了天牢。
「督主!」植吾行礼。
栾胜瞧了一眼躺在木板床上,安之若素,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背对着牢门口睡着。
仿佛是刚听到动静,李珝幽幽的翻个身,打着哈欠,瞧了一眼外头的栾胜,单胳膊支棱起上半身,笑得邪性,「怎么,栾督主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抢巡夜的饭碗?」
「靖王殿下倒是睡得安稳。」栾胜面不改色。
李珝坐起身来,「原来栾督主不是来巡夜的,是来找本王聊天的?怎么,被父皇发现了你栽赃嫁祸于本王,所以把你打入天牢,替本王住在这儿?这儿环境不错,白日里寂静无人,闷得发慌,夜里倒是热闹得很!」
说着,李珝意味深长的环顾四周,伸手指了指栾胜的身后,「这里,那里,还有那边……大晚上的叽叽喳喳,都是人!」
明明,四下无人。
听得跟进来的蕃子和狱卒,瞬时汗毛直立,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靖王殿下说笑了,杂家不怕那些。」栾胜冷笑两声,「活人怕恶鬼,恶鬼怕恶人。」
李珝吊儿郎当的晃到了牢门前,伸手抓住了木栅栏,笑得痞坏,「原来栾督主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啊?」
「爷?」植吾疾呼。
李珝裹了裹后槽牙,「哦,是本王说错了,栾督主怎么可能不是个好东西呢?得父皇重用,肯定是好使唤得很,自然是好东西!是本王错了,还望栾督主莫要在意。」
栾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捻着手中的佛串子,若有所思的盯着张牙舞爪的李珝。
这小子如此无脑,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将顾西辞偷出宫去。
罢了,与这厮纠缠没有任何意义。
眼见着栾胜转身就走,李珝又笑了,「这么快急着走,是赶着吃宵夜吗?说起来,本王也是饿了,这大牢里的饭可真是不好吃,要不……给本王找个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