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羽仲道,「早进早出。」
李珝当即领着羽仲,从地宫的入口处进去,「小心脚下,这地宫里乱成一团,死卫死守着地宫,所以内里的人无一幸存,悉数死得干干净净。」
初初入内,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足以让翻滚,几欲作呕。
「味儿很重。」羽仲轻叹一声,「业障也很重。」
李珝点头,拿着烛台走在前面,「打从栾胜帮着先帝造了这么个屠宰房,就注定了这里的戾气很重,也唯有先帝和栾胜这样,杀气深重之人才能镇得住这么个地方!」
这里死了那么多人,可想而知,杀孽有多重。
「师父仔细脚下。」李珝在前面带路,「前面就是血池。」
血池?
羽仲眉心紧蹙,「吃人的血池?」
「嗯!」李珝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地方,一进来就觉得脊背发凉,有种不寒而栗的阴森之感,多说几句话都觉得满嘴血腥味,让人浑身不舒服。
血池边上的尸体,早就处置干净。
「我当时不在场,据说那个人就躺在这里,尸体满是蛆。」李珝指了指池边的位置,有一柄剑立在那里,入地三分,「死状很是惨烈。」
羽仲蹲下来,瞧着地上遗落的死蛆,继而盯着散着阵阵恶臭的血池,「这里面不知道折了多少人命,那些无辜的药人……」
「以年幼的稚童为药人,投入血池之中续命,这等阴毒的法子,也只有没心肝的人,才能想得出来。」李珝不忍直视,「谁的孩子不是爹娘的心肝宝贝?谁的命不是命?」
羽仲骤然拂袖,血池里的水瞬时被掀到了池边。
「师父这是作甚?」李珝忙问。
羽仲缓步近前,蹲在地上瞧着落在池边的血水,污浊不堪的同时,似乎还有蛆虫蠕动,可见这水里不知丧了多少人命。
「天族秘术。」羽仲裹了裹后槽牙,「好厉害,好阴毒的法子。」
李珝皱眉,「师父,您瞧出什么来了?」
「也难怪,小公主会受伤。」羽仲咬着牙,「这般厉害的秘术,别说是小公主,饶是我也得费些功夫。」
可见,自家小公主真的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这点本事,也敢来断蛊。
瞧着眼前这眉眼俊俏的少年郎,羽仲便又能理解自家小公主的不顾一切了,少年人为了一腔情爱,可以飞蛾扑火。
「师父,您想做什么?」李珝瞧出来了,这位来自于南疆的大巫医,似乎另有想法,「如今栾胜消失无踪,先帝已经驾崩,您再想追究也没法子!」
羽仲从袖中取了一个小瓷瓶出来,装了点血池里的污浊,又将一条蠕虫装进去,「你们不都说,南疆蛊毒最是厉害?你都怕极了我们南疆的巫蛊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