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躺在她身边。
「我的孩子。」苏幕昏迷之前,听到刘婆婆说的那句话,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如今这孩子就在身边,仿佛做梦一般。..
大难不死,孩子也还活着。
只是……
下一刻,苏幕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力有不逮,浑然动弹不得。
「是,我们的孩子!」沈东湛险些喜极而泣,缓缓的将苏幕扶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抱着孩子。
襁褓里的娃儿,在母亲的手轻抚他面颊的时候,业已停止哭泣,仿佛是母子之间天生的血脉感应。
「苏幕?」沈东湛只觉得,此生足矣。
一手妻,一手儿。
怀中便是天下,所拥便是全部。
「他……」苏幕是身子虚弱,不是脑子坏了,一眼就瞧出来,自己的孩子不对劲。
第一眼看上去是震惊,看着看着便是满腹酸楚,满脸心疼,心疼得无以复加。
「苏幕?」沈东湛喉间滚动,「会好的,我们一直会陪着他。」
苏幕红着眼,唇角止不住的抽动着。
「爷,月子里不能哭,伶仃师父可是都交代过了,否则来日伤眼睛。」年修惊恐的上前,生怕苏幕一个没忍住。
周南连连点头,「说是月子病会伴随一生,药石无灵,为了孩子也好,为了自己也好,可千万不能哭!」
「莫哭!」沈东湛忙不迭托起她的下颚,在她唇上快速啄了一口,「别哭。」
苏幕:「……」
周南:「……」
年修:「……」
「别哭。」沈东湛又是一口。
苏幕皱眉,瞧了一眼对面的周南和年修。
愣怔的二人当即回过神,各自别开头,没敢再直视。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年修深吸一口气。
周南倒是坦诚,「无事、无事!」
「让他们习惯罢了。」沈东湛不以为然,「别理他们,只要沈夫人莫流泪,什么都是好的。」
苏幕眼里含着泪,嘴角却是止不住扬起,真真哭笑不得,好半晌才道了一句,「我们的孩子……随我。」
随了她的眉眼相似,随了她这一身的毒。
「随你是最好不过的。」沈东湛道,「惹人欢喜,惹人疼。」
苏幕知道这是自我安慰,也明白他在哄她放心,孩子身上带毒,是她这个当娘的不是,可事情已经这样,她在自责懊悔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