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喝过合卺酒。”燕淮惋惜道。
“当时怀着阿双,也没办法喝酒。”宁知非笑笑,有没有合卺酒无所谓,他已经满足。
知足常乐是他学会的安身立命的法宝,如果总是不知足,他的人生,只会陷入诅咒。
燕淮端起药碗,问他:“你看这个像不像?”
“什么?”
“我们的合卺酒。”
宁知非笑起来,眼睛弯着,也端起药碗说:“两个病秧子。”
“两个病秧子也能白头偕老,况且咱们现在,都是情况特殊。”
两个人的手臂交缠一处,像饮交杯酒一样把药一饮而尽。
燕淮眯起眼睛看着宁知非,像是喝醉了,分明没有酒。
“侯爷不要总看着我。”宁知非燕淮视线注视着,觉得浑身像火烧起来。
“可是很奇怪,总也看不够。”燕淮抚摸着宁知非的肚子,弯身隔着袍子亲了亲,随后仰头看着他,像是在看自己的神明,“如果没有遇到你,我想不到自己会过怎样的人生。”
“或许与现在没什么不同,也或许会更随心所欲。”宁知非说。
因为他,燕淮没能得到完整的爱人,也没能得到完整的家,而燕淮,却给了他毕生不可望的温暖,宁知非总觉得是自己欠他。
“不遇见你,我一辈子不会知道心有灵犀是什么感觉,一辈子不会知道,有个人,不需要我说话,就能知道我的打算。更一辈子也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滋味。”
“侯爷想听听,我是怎么来到侯府的吗?”宁知非问。
“你愿意说了?”
“我说过,会慢慢告诉侯爷。”宁知非握住燕淮,“等阿薇出生,我会告诉你全部的事,希望侯爷现在,能允许我先说一点点……一点点无关紧要的事。”
他不说,燕淮永远不会明白,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穷途末路时最后的一道微光,是家族覆灭后,他人生里不敢肖想的暖阳。
“好,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燕淮太高兴,宁知非愿意敞露心扉,不再对过去闭口不提,说明他终于愿意把自己摆在同等的位置,将自己当成可以并肩的爱人。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家族蒙难,父亲去世,只有我和阿姊在齐国,孤苦无依……”
两个孩子都没有多大的年纪,又要躲避追杀,几乎是一场天方夜谭。
直到他们遇到因为一队因为洪水和疫病远离故土的灾民,才找到了暂时的落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