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明日还去上工,结的工钱全数上交,主子你看行吗?”
冷栩这才停下来,问他:“当真?”
叶挚一见她回头,黯然的眼睛骤然亮起来,连连点头:“当真!绝不欺瞒。”
“好罢,姑且信你一回,若是再被我发觉,我可就……”她故意拖长了调子,便见叶挚急忙保证。
“决不会了!”叶挚急道,又像是为自己挣回一点信誉,“府上的活,小人每日都是做完了的,决不是那种偷懒的人。”
冷栩勉为其难道:“你也知道买你花了二百两,你想想,这钱本可以买多少仆人了?不是我刻薄,而是若你心思不正,我也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叶挚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话也没什么底气:“是小人错了。”
“好了,你且去罢,不必跟着我。”冷栩扮黑脸玩够了,便要将人打发走。
叶挚却从怀中摸出一个粗糙的小盒子,望着她犹犹豫豫道:“主子,你的手上好像伤着了,有些淤痕。这个给你,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是治伤很管用的。”
冷栩低头一瞧,贺兰尧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还未消退,手上的伤已上过药,没曾想叶挚竟也注意到了。
他补充着解释一句:“不是要讨好主子,就是……”
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人伤着了总是有些难受的。”
他伸出的手显然比另一只垂下的干净,想是怕她嫌弃,方才偷偷摸摸在衣摆上擦了又擦。
这院子外很清净,两旁都是高大的槐柳,绿荫成片地堆下,少年人穿着有些破旧的素白衫,连送个上药也十分窘迫拘谨,倒是真有几分可怜。
冷栩接下了粗糙的药盒:“好,多谢。”
叶挚这才如释重负,唇角一弯,脚步轻快地走了。
冷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了想他手上的伤,分明比自己手腕的严重。
她想不通为何他好不容易攒的钱没了,还送掉也许是咬牙买的药,怎还能如此轻快?
跟着傻子似的。
“主子,为何盯着个下人瞧?”
冷不丁的一声,冷栩吓了一跳,转眼便瞧见林流皞站在不远处幽幽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