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
“嗯,”
“赛罕!”
赛罕眯起眼瞅瞅,笑了,拢着怀中人一翻身……
……
江南的四季更迭得不知不觉,绵绵阴雨零零落落地就这么下进了冬去。公主府建在远离金陵城、灵山秀水之地,十分雅致清静。
将将安置下,随圣旨跟来的礼部官员就操办了招婿典礼,就此落定。说是典礼,实则是赛罕一个人一身喜袍又跪又拜,公主殿下依旧是那身上朝的行头,连盖头都不遮。赛罕从来不留意这些虚礼,更况此番能从裕靖帝手下全身而退,只许下按时送医送药再无旁的刁难,实在是十分圆满。可小鱼儿却耿耿于怀,夜里总念叨,这算什么啊?连天地都没拜算什么成亲!闹了几日总不安生,赛罕只得说若不然咱们自己再办一回?本就是个嘴边话,这亲哪能成起来没完没了?谁知小媳妇儿一听立刻乐了,说好好好,这一回她要凤冠霞帔、遮了盖头好好儿、好好儿地嫁给他。
择定的良辰吉日就在今天,为了避人耳目礼堂设在了园子水榭花厅。江南气候温和,入了冬的节气依旧是绿水悠悠、清香阵阵。赛罕此刻候在小厅,单等着吉时到迎娶新娘。身上是大红的喜袍,这喜袍可不同之前,招婿时那颜色是绛红色,今日却是十分明朗的正红,看着那上面的莽绣,赛罕不大懂中原的礼制,想着这是不是有些逾制了?正琢磨着,眉一挑,拐角处的脚步声很快越过园中草地轻飘飘地落在门外,赛罕听着、辨着,真真是不想回头!
不知瞧了什么可乐的,来人一到就噗嗤笑出了声。赛罕咬咬牙,转回身,瞪了一眼歪在门框边、也是一身喜庆的那钦,“你来做什么??”
“哟,要嫁了也不跟哥哥们说一声,好歹给你预备些嫁妆啊。”
这还了得!赛罕觉得脸皮都被撕破了!自己哪怕就是关起门来给媳妇儿磕头,也不能现在兄弟们眼里!这巴勒莫的姓氏如何扛得住!恼道,“别惹我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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