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之匕看向了山河入梦。
后者表情一滞,尴尬地解释道。
“我们确实进去了,但我们真就只是进去避雨……而且我还给了钱,那家人可以给我们作证。不,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把行动记录仪打开,我全程都有开着。”
零冲的脸色一变。
卧槽?
这要是在这儿放,他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好在杀匕老兄并没有这么做,只是伸手在vm上摸了两下,估计是和其他玩家商量该咋处理了。
眼见事情似乎有趣了起来,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多了,纷纷朝着这边指指点点的议论。
“铁人”和那群扛枪的奴隶们起了内讧。
他们只好奇这场闹剧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还有躺地上那位,似乎有人认识,几个住在附近的幸存者兴奋地小声交头接耳着。
“阿布希克好像确实是罗威尔营地的狱卒,我之前听谁说过,好像就是他自己说的。”
“我怎么听说他是个擦皮鞋的?”
“得了吧,那家伙就是个搬运工,而且还是个爱吹牛的醉鬼,没准儿明天他就变成陛下的禁卫军了。”
“他还有钱买酒?!”
“他哪来的钱!每天就蹲在码头上捡那些水手们喝剩下的东西。上次我还看见有人尿了一瓶给他,他捡到尝了口,硬是全给喝完了,回头还和我们说威兰特人的酒喝起来怪甜的。”
“哈哈!”
“可惜了他那两个女儿,跟着老爹一起倒了霉,啧啧。”
“脸看着还挺不错啊,就是脏了点。”
“受了这么大委屈,肯定需要安慰吧,嘿嘿。”
这时,人群背后响起了喇叭声,一辆车顶焊着机枪、沙漠色涂装的轮式越野车开了过来。
人群纷纷避让。
车门推开,方长从车上跳了下来,无视了那围观的人群,径直走到了杀人之匕的面前。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那个拉西呢?”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那个剔着平头的男人便从营地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恭敬地颔首说道。
“大人,您找我?”
他的胳膊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背后背着一把“刀片”突击步枪,脸颊印着一道还没结痂的疤痕,似乎是昨天的战斗中留下的。
方长微微眯起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的弟兄让你约束自己的部下,这就是你约束的结果?”
拉西的表情错愕,朝着地上的尸体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几个被反绑着双手的家伙,最后又看向了方长。
“我听说他们杀得是帝国的士兵。”
“我听说他被杀死在自己家里,”方长冷笑了一声,“而且他们的刺刀是长裤腰带上的?”
拉西微微怔了怔。
接着,他走到了那十个被缴了械的民兵面前,用下巴指了指一旁地上的两具尸体和那两个裹着毛毯的姑娘。
“你们干的?”
那双眼睛就像野兽的眸子,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感情甚至让人琢磨不出来,他到底是在愤怒自己手下犯下的暴行,还是在同情那两个可怜姑娘的遭遇。
被那双仿佛能吸走灵魂的瞳孔盯着,那十夫长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最后将视线挪开。
“……我错了。”
拉西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身走开了几步却忽然调转身子打开了步枪的保险。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围观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包括那十个被枪指着的民兵,也都纷纷傻了眼,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为自己求饶。
拉西也根本没有听他们求饶的打算,甚至连交代遗言的时间都没给他们,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只听突突突的一阵枪响,那十个被捆着双手的民兵瞬间如被戳破的气球,在一阵触电似的抖动中倒在了血泊中。
“啊!!”
看着那血腥的一幕,围观的众人纷纷尖叫着向后退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个姑娘也都丢了魂似的望着那边。
打空了步枪的弹夹,拉西将它丢在地上,拔出别在腰间的手枪上前,对着还没咽气的家伙清空了剩下的弹夹。
现场死一样的寂静。
无论是站在营门口的民兵,还是站在一旁的玩家,看着这个疯狗一样的家伙都失去了言语。
方长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既没有阻止他的行为,也没有称赞他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