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到底是军火商,而且还是给当地人的敌人运送军火。
就算不被割了鼻子,牢狱之灾恐怕也少不了。
看着脸色忽然苍白的亨克,亚尔曼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些什么,甚至从那张忐忑的脸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以为自己能够置身事外的人,大多其实已经置身其中。
幻想着能够浑水摸鱼的人,其实就泡在那滩浑浊的池水里,而且浑然不觉。
一时的侥幸也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他差点就因为一句根本兑现不了的许诺,而失去了所有。
不过亚尔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你感觉不舒服吗?”
“没……”亨克尴尬笑了笑,脸色苍白,再次望了窗外一眼,喉结动了动说道,“我……能不下船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亚尔曼点了点头,语气温和的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回西帆港可能要些时间,你得在船上待一两个月。”
“没关系!”
亨克心中松了口气,立刻说道,“就让我跟着你吧……我可以帮忙做一些事情。”
亚尔曼笑了笑说道。
“你先把伤养好吧,等你什么时候能下床走动了再说这个。”
安下心来的亨克看着他问道。
“说起来你是做什么买卖的?”
亚尔曼想了想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买卖,不过我的合伙人说我叫蛇头。”
“蛇……头?”
看着茫然的亨克,亚尔曼点了下头,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将这儿的幸存者拉到海涯行省的南部沿海,那儿有几个联盟的定居点,就这么简单。”
这听起来好像和贩奴差不多,不过却不是从奴隶主那收钱,而是从……奴隶那收钱?
可奴隶哪来的钱呢?
亨克百思不得其解,一脸困惑的问道。
“那些土著能给你多少钱?”
亚尔曼倒也没有隐瞒,坦然告诉了他。
“他们现在当然给不了但可以先欠着,我们会帮他们前往新家园,帮他们在当地安家,帮他们找工作,然后再从他们未来的工资里抽出一部分,用来偿还他们上船之前欠下的债务。”
还能这么玩?!
亨克整个人都惊了。
“你们这商业模式不错啊!”
这要是把船票写个100万第纳尔,那岂不是能把一个人的羊毛薅到死?
知道他肯定想岔了,而且连他想岔了什么都猜到了,亚尔曼却只是淡淡笑了笑也不解释。
债务不可能无限的增加,联盟的法律和监管机构又不是傻子。
不过这个解释起来太麻烦,包括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看起来只是把人运过去,其实背后还有着一整套必不可少的流程。
“……还行吧,虽然和军火买卖比不了,但胜在安全。南方军团的人不搭理我们,西帆港的人口对他们来说是过剩的,他们用不上那么多人。联盟的人看见我们多少会照顾一下,他们在南部海域搞大工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一听到军火,亨克心中便是一阵肉疼,那三艘船的货物至少价值三千万的第纳尔,三艘船的钱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他给货物和船都投了保险,但被鱼雷击沉……他也不确定这是否在赔付的范围之内。
而且最要命的是,如果这场战争继续下去,越来越多投了保的船被炸沉,保险公司恐怕就得原地破产了。
等他回了新大陆,他投保的那个公司还在不在都难说。
亨克对于自己能拿回这笔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就在某个倒霉的军火商打算跟着亚尔曼的船队,去联盟的地盘上碰碰运气的时候,一场规模空前的战役也终于在婆罗行省的大地上打响了。
南方军团第30万人队率先攻入了里德布尔县西侧,在日出湖的西侧与驻守在当地婆罗国第3、4、5万人队发生了交火。
在抵达里德布尔县之前,南方军团的第30万人队便已经折损了一支装甲千人队,双方的兵力差距堪称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