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正在发展阶段的一号定居点,可不就是金矿吗?!
在过去数个月的时间里,他通过多方举证,不但找到了西帆港惨案的幸存者,还想办法弄来了雄狮城惨案的影像资料,终于在听证会上将地方代表辩得哑口无言,给婆罗行省地区的逃难者开了一条快速办理“被监管者身份”的快速通道。
虽然被监管者的身份并不是很难拿,只要宣誓自己不是掠夺者就能进入“考察期”,并获得一张临时的证件。
然而东部诸省的情况毕竟特殊,仅靠宣誓是无法排除掉藏在流民中的掠夺者的,而海涯行省的定居点又不像河谷行省,有着一套完善的办法和发展成熟的机构能完成这项监管工作。
因此,地方当局根据自身的需要,给临时身份加了一些限制规定,比如不能办理贷款业务,比如不能从事特定行业等等。
这样一来聚居地在消化这批移民的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风险就被降到了最低,至少能减少让食人魔当上主治医师,让纵火犯当上消防员的概率。
这些规定主要是面向身份完全一片空白的幸存者。
如果是来自理想城、云间行省、南海联盟或者落霞行省的幸存者则不受此限制。
包括薯条港和金加仑港,乃至来自大陆西边的威兰特人也是一样。
他们可以跳过临时身份,直接获得“被监管者”身份,甚至根据自身的能力还可以将监管周期缩减到几天之内,几乎相当于直接发联盟的身份证了。
张泽并没有给那些婆罗人争取到和理想城居民同等的权益,毕竟那也不现实,更不可能获得任何人的支持。
不过为了方便他的业务展开,他还是尽最大努力帮那些难民争取到了和“有身份的幸存者们”一样的权益。
众所周知,婆罗行省是没有广泛意义上的掠夺者的。
当地的幸存者吃苦耐劳,用筛选掠夺者的规则针对他们显然是欺负老实人了。
在充分听取各方意见之后,代表会最终作出了让步,签署了第10号法案。
法案规定,准许私人机构在缴纳足额保证金之后,为无身份的幸存者提供担保,直接以被监管者身份度过临时身份的考核期。
如果这些幸存者在考核期内发生刑事犯罪,不但将面临刑事起诉,当局还将没收私人机构缴纳的保证金,对受害者进行赔付。
这样一来,相当于将原本由社会整体承受的风险,转嫁给“想赚这笔钱”的私人了,地方当局自然也是没意见的。
解决了法律上的问题,张泽立刻根据之前和合伙人们商量好的计划,注册了“挂壁劳务中介公司”,就等着那些牛马——哦不,难民们下船了。
看着岸上那个激动地挥着手的年轻人,亨克疑惑地看向一旁的亚尔曼问道。
“这位是?”
亚尔曼朝着码头上挥了挥手,同时向一旁的同胞说道。
“张泽,挂壁劳务中介的股东之一,我在死亡海岸的合伙人……一会儿我会和你介绍的。”
亚尔曼和亨克简单的介绍了下一号定居点的情况,以及这个挂壁劳务中介公司的性质,包括盈利模式等等。
虽然他自己也是刚刚才靠岸,但来这里的一路上他一直都有和张泽通过电报交流,所以对这儿的情况都是比较了解的。
亨克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直呼“这特么也行”。不过为了了解更多信息,他倒也没有插嘴说自己的看法,只是认真听着。
就在亚尔曼简单介绍完自家公司业务的同时,张泽已经顺着舷梯登上了甲板,从那群渴望着下船的乘客们身旁挤过,走到了船艏。
除了他自己之外,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定居点居民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胳膊肘下面夹着一支薄薄的平板电脑。
“这位就是亚尔曼先生,我们公司的另一位合伙人!”
那工作人员和亚尔曼握了下手,随后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您好,亚尔曼先生,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麻烦你提供一下乘客的名单,我们需要对人员进行登记,然后才能给他们发证件。”
“没问题,名单我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这边过目。”
说着,亚尔曼从自己的助手那里接过了一本名册,递到了那位居民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手中。
亨克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本名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活儿眼熟。
像!
简直太像了!
这活儿他也能干啊!
虽然亚尔曼一路上都在和他解释,这和奴隶贸易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在他看来却区别不大,不过是把奴隶契约换成了债务契约而已。
不过亨克并不打算和自己的救命恩人抢生意,捡别人的剩饭也不是他的风格。
看着那攒动的人头和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他很快从中窥见了另一个巨大的商机。
办完了交接的手续,张泽带着船上的一众婆罗人上了岸,并且和亚尔曼约好了一会儿在酒吧碰面。
见众人忙完了之后,亨克立刻将亚尔曼拉到了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道。
“我想留在这里。”
看着愣住的亚尔曼,亨克不等他开口,马不停蹄地继续说道。
“……当然,我不会让你们白给我担保,我可以和那些人一样,支付从西帆港到这里的船票。”
看着一脸热切的亨克,亚尔曼定了定神,开口说道。
“联盟和军团之间有建立邦交,你倒是不用担保,或者说凯旋城驻曙光城的大使馆已经替你担保过了……不过,你不打算跟我回西帆港了?”
亨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回去有什么用吗?我的酒厂这时候八成已经被拍卖了,而且我敢打赌保险公司一定不会赔我那批货,除非南海联盟公开承认的货船是他们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