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道长对视了一眼,玄元忍不住抚须感叹道,“哎,小陶道友是真的热爱事业啊,随手便是戏。要是观里的徒子徒孙们修炼有他这样的热情,我们也不用担心哪天羽化后无人能接手了。”
玄玉看了眼伤春悲秋的师兄,沉默。
他怎么总觉得陶知爻是真的在和谁说话呢。
但摸了摸还疼的脑袋,玄玉决定还是闭嘴的好。
顺便看了一眼师兄。
人老了,脾气就是会变怪的。
陶知爻出了门,在玉泉院里找了个没人的香炉,还是很厚道地把香火锅给两个灵宝点了。
香火徐徐飘散,陶知爻则是陷入了思考。
山河社稷图说,萧闻斋缺了一魂一魄,如果说骨骼是身体的支架,那魂魄可以说是操作台了,缺了一魂一魄,就相当于汽车的刹车和油门有点问题,
萧闻斋的的身体情况,可以说是相当危险了。
正想着,他就感觉旁边影子一晃。
陶知爻下意识抬起头,就见一只手悬在自己脑袋顶上,被自己发现后似乎顿了一下,而后轻轻在自己头发上拍了拍。
头发尖蹭到脸颊有些痒,陶知爻忍不住笑着缩了缩脖子。
萧闻斋本来是捏习惯了陶知爻头顶上的狐狸耳朵的,可伸了手才发现陶知爻今天没戴,但收回手又显得很奇怪,就下意识地轻轻拍了一下。
不得不说,陶知爻发丝柔软,但弯曲时又带着点弹性,手感还不错。
“没有头绪就不要想了。”萧闻斋收回手,轻声道,他听不见山河社稷图的话,但猜到了陶知爻应该是和山河社稷图沟通了什么,“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情况,何况……你不是已经给了我这个了吗。”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陶知爻送给他的小狐狸奶瓶。
陶知爻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朝萧闻斋一笑,“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
他没有做什么严肃庄重的承诺,仅仅只是语气认真得有些平淡的一句话,却比萧闻斋听过的任何承诺都要令人安心。
萧闻斋笑了笑,“我相信。”
金目儿正热切地吃着香火,突然就听一旁的山河社稷图开口和自己搭话了。
“诶,你是打哪来?”
金目儿把面前的香火烟云吞了,看了一眼这位新来的要和自己瓜分陶知爻香火份额的家伙,哼哼唧唧道:“我是北市来的。”
“北市,真滴假滴?”山河社稷图语调里带着点意外,“额听你也没北市口音啊。”
金目儿沉默了一会儿,它刚苏醒的时候,口音还是很纯正的好吗,儿化音不知道多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