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萧老师。”
陶知爻斟酌了半天,开口道。
萧闻斋回过神,收敛好心绪,尽量用一种比较平和和淡定的表情去面对陶知爻。
“就是,这个印子的来源呢……”陶知爻想了很久,尝试旁敲侧击,于是道,“你还记得那天,在树林里,你有段时间晕过去了吗?”
萧闻斋想了想,然后点头。
陶知爻:……
什么,这样还不够吗?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再增加点信息量的时候,陶知爻就见萧闻斋淡定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然后似乎有一瞬间的裂痕。
“咳,咳咳。”萧闻斋咳嗽了几声,坐姿也从靠在椅背上转换成手肘撑着膝盖,他一只手掩着半张脸,又咳嗽了两声。
陶知爻其实是个神经比较大条的人,如果这件事换个人,比如秦相珉,他可能就直说“你还说呢,这印子就是你的杰作”了。
但或许是他知道萧闻斋的心思比较细腻,又或是习惯了那个文质彬彬,行为斯文的萧闻斋,陶知爻这一次更多地是在考虑怎么讲才能让萧闻斋比较好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看到萧闻斋现在似乎非常尴尬的样子,陶知爻甚至莫名地有“觉得萧闻斋好难哦”的心态。
他也说不太清楚这种想法是什么意思。
于是,陶知爻就将药袋里的红药水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说明书,心不在焉地看着上面跟米粒儿似的小字。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萧闻斋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陶知爻条件反射性地去看他。
结果就是萧闻斋什么也没说,走到他身边伸手接过那瓶红药水,拧开盖放到茶几上,又从纸袋里抽出一包棉签,取出两根沾上了药液。
颈侧微凉,陶知爻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疼吗?”
“不是,有点冷。”陶知爻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萧闻斋的手掌轻轻覆上了陶知爻脖子的另一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动作已经做完了。
他定了定神,感受着手中那些细长的脖颈,道:“稍微忍一下,很快就好。”
陶知爻没有再说话,萧闻斋也是。
擦个红药水的时间,此时却显得格外漫长。
等上好了药,萧闻斋沉默着将东西收回袋子里,推到陶知爻面前。
“那,我先走了。”萧闻斋道。
陶知爻嗯了一声,“晚……哦不,早安。”
萧闻斋似乎是又轻轻笑了一声,但陶知爻听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