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太大,火太慌,声太杂,都不是理由。”
“真正未静下来的,是你的心啊。”
小沙弥愣在当场,直到方丈走了,他才缓缓回过神。
那一晚上,他吹着夜风,在藏经阁中读了一夜的书,心中再也没有生出一丝烦躁。
……
“那后来呢?”有人听得入迷,下意识追问道。
一旁,年后成功找吴敬与毛遂自荐,加入到《鬼壶》剧组的秦相珉开口道:“吹感冒了?还是近视了?”
众人一阵无语,这小子还真是……毫无慧根!
陶知爻和萧闻斋不约而同叹了口气,然后对视一眼。
傻弟弟过年七天本性压抑得狠了,现在放出来,更傻了!
秦相珉还倍感无辜呢,怎么了,他没说错啊,吹一晚上风,烛火还是晃眼的,可不得着凉近视么!
不过,带路的小僧似乎并未因此而生气,而是笑着继续讲述道:“后来,那位小沙弥成了南岳庙的下一位方丈,也是声名远扬的禅宗祖师,慧海大师。”
慧海大师的名号,在场还是有不少人听过的,纷纷感叹原来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秘辛。
“所以从那时起,油灯就成了我们南岳庙的悟禅之物之一,经常能在晚上看到有师兄弟们点着油灯,坐在菩提树下悟禅。”小僧道。
陶知爻边听边点头,心中感慨这烛火与心动的故事,其实与六祖所说的“风幡非动,是心动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正聊着天,众人在小僧的带领下穿过一道回廊,突然就觉得四周的声音更加噪杂了起来,除了鼎沸喧天的游人声外,现在更加惹耳的,是由僧人唱经的“声乐”和罄、铛、云、梅等乐器等法器演奏的“器乐”,共同组成的佛乐。
那声音远远传来,在四周的林间散开,像是在众人的心灵和魂魄上浇了一汪九天而下的清泉,听得一行人神思清明,心潮平静。
一行人先是不自觉地在佛乐的韵律和节奏之中沉浸了片刻,而后才陆续回过神来,朝不远的地处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的莲花池,池底应该有可控的暖水管道,大片的荷叶如同巨大的伞盖一般铺满了池面。即使现在才是早春,池里的莲花都已结出了花苞,粉红的花蕾鲜艳欲滴,恐怕不日就会盛开,那时便又是另一番场景了。
莲花池上是一座宽阔的拱桥,从水面上横跨而过,桥的另一头,是一座恢弘的大殿。殿前正跪着无数表情虔诚的香客,或是合十祈祷,或是伏地长拜,大殿外的香炉香鼎几乎被高香和红烛塞满,游客们还排了长队等待着将香烛放进炉中。
而殿宇门口摆了一排木栅,将殿内殿外区隔了开来,一张长桌纵向摆放着,两侧坐着身穿棕色僧袍的僧侣,正唱诵着经书,而正中的高台上坐着一位地位明显更高的僧人,头戴一顶毗卢帽,两侧的飘带上写有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