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虚掩,陶知爻抬手推了一下,这朱雀庙应当是有一定年份了,合页部分都是木头,用榫卯结构进行固定,因为年久失修,加上山里湿气重雨水多,已经腐烂了大半,转不动了。
他给其余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都心领神会,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始推门。
陶知爻也不敢把门推得太开,免得整个门框或者门板都塌了,大概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就抬手示意停下。
半开的门缝中露出了朱雀庙内的情况。
如陶知爻所想的一般,庙里一片破败,这朱雀庙本也是小庙,不像南岳庙那般占地面积巨大,只有一个小小的庭院,以及正中·央一的一座单层小楼而已。
丛生的杂草蔓延得到处都是,几个破旧的蒲团散落在地上,连铜制的香炉都生了绿,里面盛放着不知多少年前的香灰,因为不时有风雨将其弄湿又被太阳晒干,都结成了布满裂纹的团状。
陶知爻侧身,脚步轻盈地垮了进去。
脚底青苔湿滑,乍一上去不容易站稳,陶知爻下意识地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脚底,想找些比较干燥或者干净的地方落脚。
却没想到一低头,就看见地上的苔藓层都被踩得一片狼藉,四周分布着凌乱的脚印,但仔细观察,却发现那只些散乱重叠的脚印都只属于一个人。
就好像有谁在这里和空气来了一场单打独斗似的。
“胡葵姑娘?”陶知爻尝试着呼唤了一声,只是他的声音最终只是散开被四周凌乱的草木所吞没,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他想要看一下时间是否已经到了子时,就听一旁传来萧闻斋急促的一句“低头”。
陶知爻想也没想,下意识地就把脑袋一缩,弯腰蹲到了地上。
他拧过脑袋向上看去,就见一道白影寒芒从方才他站着的位置携风而过,那被带动掠过脸上的劲风,已经足以说明这差点就打到陶知爻的一击偷袭有多毒辣。
白影一击未中,却也并没有停下,反而像只鹞子似地凌空转了个圈,带着更加凌厉的锋锐之感朝陶知爻扑袭过来。
陶知爻从地上跳起便往一旁躲去,与此同时反手拿出玉笔,画出两张水弓与一张水网,戒备地注视着那白乎乎的一团影子。
水箭接连射出,不论是劲道还是速度,都要比以往强大了太多,但却并未射中那团白影。
陶知爻叹了口气。
也只是陶知爻与其他修行之人从未长久相处过,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进步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还以为自己的成长没有多快呢,要是将他这段时间来的变化讲述给其他修习玄学的人,还要叹气,那估计会被让人妒忌又恨得牙痒痒了。
不过虽然那水箭并未射中,但也让那白影的速度慢了下来,而进阶而至的水网迅速跟上,把那白影直接兜住,而后四周的网绳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收束了一般,向空中直接提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