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鸣“哎”了一声,伸手将那身影抱起来转了个圈,众人就又听到了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那是个小姑娘,看上去五六岁的样子,笑起来能看到她缺了一颗门牙,应该是刚掉没多久,看上去很可爱。
她是桑鸣的女儿。
相比起夭儿村的满目疮痍,这白村里的生活气息显然浓厚又祥和安宁多了。
院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正提着桶在井边打水,应该是桑鸣的母亲,在院子里带孙女儿的,她听见了脚步声就望了过来,朝众人乐呵呵地道:“哦!来客人了啊!”
桑鸣抱着女儿,朝众人笑了笑,“我家姑娘。”
说着,他举起女儿的手朝众人招了招,对她道:“椿龄,跟哥哥姐姐们打招呼呀。”
小姑娘很羞涩地朝众人道了声好,一行人也笑眯眯地回应了。
陶知爻注意到,小姑娘的脖子上挂着一把长命锁,而她的名字“椿龄”,在典故里也指的是如大椿树一般长寿的意思。
陶知爻不禁感慨,看来即使离夭儿村很远,时间也过了百年,但那夭儿村的诅咒也依然给这白村的村民们留下了世世代代的阴影啊。
一行人在桑鸣家的客厅处坐下,他妻子端来了水果和茶点,知道众人有正事要谈,就将闹腾不停的女儿给抱走了。
坐在上位的,依旧是白村的圣子,那位白瓷娃娃。
陶知爻看它,不是说有事情要谈么,可以开始说了。
白瓷娃娃开口,道:“我的力量被封印了,只要你们帮我解除封印,我就能替他解开身上的黑纹诅咒。”
古往今来,就像剧毒之物数十步之内必有其解药一般,世界万物从来都是伴随而生的。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莫不如是。
就像白瓷娃娃和那黑娃娃一般,也是共同降世,也代表了事物的两面性,和原本夭儿村村民截然不同的选择与生活走向。
同样的,非人的超自然力量的另一面,往往也是诅咒、封印和制衡。
“是那黑娃娃干的?”陶知爻问道。
不出所料,白瓷娃娃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颔首。
白瓷娃娃转过头,鲜红眸子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桑鸣身上。
桑鸣立即站了起来,陶知爻见他起身走回了卧室内,一阵抽屉拉锁的声音过后,桑鸣捧着一封卷轴走了出来。
卷轴外层有些许褪色,应当是有些年份了。
桑鸣将卷轴缓缓打开,平铺于茶几之上,一副用黑墨手绘的地形图,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胡葵毕竟是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的狐仙,对这些东西分外熟悉,她草草扫视了一眼,抬头道:“这是白村和周围的地形图?”
“嗯,是的。”白瓷娃娃依旧坐在椅子上未动,但目光却落在了那卷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