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反手和萧闻斋十指相扣。
陶知爻看向胡葵,“你原来没事啊?”
胡葵嘿了一声,笑骂道:“你就这么想我有事?!”
陶知爻摆摆手打了个哈哈,目光却向身后投去。
众人相互搀扶着,走到了正中央的祭台之后。
行舟躺在地上。
他的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天空,陶知爻仰起脸望了一眼,就赶紧撇开了视线,空中的太阳光太过刺目,别说盯着看了,眼睛稍微睁大一点都不舒服。
可行舟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阳光看,眼瞳都缩成看不见的小点了还不肯移开。
就像在沙漠里干渴了许久的旅人,终于见到绿洲后疯狂地饮水,直到撑破了肚皮也不肯停下的样子。
陶知爻走到他身旁。
“你究竟是谁?”
行舟轻轻笑了笑,而后便牵扯到了身上,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再次吐出一口破碎的内脏。
“你,不都知道么……”他喘着气,声音已经没有了力度,只能发出气声。
刚刚鲁岳宝那一尾巴已经将他的所有脏器全部打碎,此时的行舟即使是神仙下凡,也药石无医了。
“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鲁岳宝?”陶知爻此刻冷静了下来,已经猜到了些许事情的真相,“那你为什么要卧底成为他的手下?”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算计萧闻斋?
行舟轻轻叹了口气。
“你的问题,太多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缓缓闭上了眼睛,行舟似乎是并不想再说什么,陶知爻见他这个样子,便也不愿意在此处多纠缠多发问。
只是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一句虚弱的话语。
“苦甜井之下,有你要的答案。”
陶知爻脚步一顿,他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手掌落地的声音,自此之后,身后便再没有了声息。
胡葵表情复杂地看着后面,而后收回目光,看向陶知爻。
陶知爻没有回头。
“走吧。”
古尔和杜桢虽然受了伤,但并不致命,就是他俩一身是血地跑到医院的时候,可把急诊的医生和护士吓坏了。
而桑吉和贡嘎则留在了当地,似乎是找了医生治疗,他们毕竟是本地人,陶知爻也不担心。
羽人和人羽虽然受了伤,但并没有死,在鲁岳宝死后,控制人羽的力量也消失了。
西王母的城邦,和那棱格勒峡谷一起,再度归于神秘而诡异的平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