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洲去见了李景明。
虽然没有正式拜入门下,但秦鹤洲依旧是李景明教导出的最得意的弟子。
那些年在武馆同吃同住,李景明早就将秦鹤洲当成了自己家中的后辈一样。
“你这些年的事,我都听说了。”李景明说。身在江湖,想要不听到秦鹤洲的名号都难。
有时李景明听到别人议论羽春楼那个满手鲜血的魔头,总是觉得割裂,没办法联想到秦鹤洲那张神情总是过于早熟过去冷漠的脸。
如今再见,他依然没办法将那些传言与秦鹤洲这个人划等号。
秦鹤洲似乎只是从武馆出门转了一圈,天黑便回来了一样,好像中间根本没有这二十年。
他看起来还是像从前,只是眼神里少了当初的那份傲气与倔强。
“李师傅……”秦鹤洲进房间后便跪了下来,看着病榻上枯瘦的老人,开口道,“我让你失望了。”
“我对你并没有什么的期望……你能找到安身立命之所,坚持自己认为对的道路走下来,就已经很好了。你起来吧。”离开师门的时候,李景明就看透了许多,就像他没办法劝师兄放弃与邻国的交易一样,他也没办法去指责秦鹤洲的所作所为。
是非对错,在个人心中。
“只是二十多年,你都没来看过我。”李景明面带笑意朝秦鹤洲埋怨着。
秦鹤洲起身,朝李景明解释:“我不能来,因为会给武馆的孩子们招来杀身之祸。”
羽春楼仇家满天下,若是被知晓了楼主与徽州的一个小武馆渊源匪浅,李景明和那些孩子们都会因此被连累。
李景明没想到羽春楼是这样凶险的地方,失神道:“这些年,你辛苦了。”
并没有在徽州住上几天,秦鹤洲与赵鸣筝就带着月娘离开了。
是赵舞霓先逐客。
“月娘已经断奶,你们可以带她离开了。”
“二姐,你一个人,师叔这里……”
赵鸣筝与秦鹤洲商讨过,想先留在徽州,帮赵舞霓分担照顾李景明的责任,等替师叔养老送终,他们再回巫医谷。
但当时秦鹤洲就说了,自己也愿意这样做,但赵舞霓一定不会答应。
赵鸣筝当时还不信,可是今日听见二姐下逐客令,赵鸣筝才终于认清二姐并没有想要和自己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