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道路七拐八扭,三人闻风抵达的时候,秋霜已在城主府上两位修者的陪同下出了堂屋。
平民百姓少见这样大的场面。秋霜眸中无神,手脚微微发抖,机械迈下廊前的台阶,忽地瞟见门前几个熟悉身影,如抓救命稻草,结巴着央求:“几位仙长,那、那镯子,我非是……非是有意弄丢。你们能不能让我离……”
“不可。”屋内传来一道严厉声嗓,孙珂从后背着手走来。
荀锦尧移目过去:“孙城主这是?”
“事关天青圣域,我行事总要保险一些,让她在府内停留些时日,几位莫要见怪。”孙珂笑道,“我听闻几位昨日曾赶往秋霜院内,与她做下约定,欲要借取她的镯子?”
听他这话,想必是秋霜心中惊惧,与孙珂交代了昨日约定,但又顾及娄玉,并未将细节向孙珂告知。
荀锦尧心中有了琢磨,道:“不瞒孙城主,昨日宴席,城主亲自率人往牢中审讯,我便往城中寻秋霜姑娘打听那只镯子的消息。可惜,约定尚未达成,今日便得知秋霜姑娘手里真正的镯子,在我之前就已经被歹人捷足先登。”
孙珂摇头遗憾道:“天意不赶巧,我到的时候就更迟了,只率人往镯子丢失的地方走了一趟,自是未能发现端倪。倒是那条狼犬……”
他不着痕迹往朗如面上瞟过一眼:“我发现它身上中了毒针,致使它当场麻痹晕厥。我们无法从它身上获知能用的线索。”
朗如:“?”
“毒针?”娄念道,“盗贼不欲杀害狼犬性命惹得秋霜警惕,也不欲狼犬向外界狂吠传达他在此处的信息,因而城主判断狼犬晕厥倒地,这一点没有问题。但城主缘何认为那是一枚毒针,而非是寻常银针?更叫我不解的是,城主如何直接判定那是针,而非是丝线等其他轻小型武器?”
孙珂面色不变,口里笑笑:“其实是这样,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枚银针,其上染了狼犬干涸的血液,与些许麻药的粉末。”
娄念微一颔首:“原来如此,孙城主,有劳了。”
孙珂执意要留秋霜,也并未危害秋霜人身安全,三人自不好阻拦。眼看孙珂携府上修者,与秋霜的身影消失在院外,娄念道:“他没讲实话。”
“他不知道我们的人在附近,”朗如亦道,“鸳鸯楼的姑娘从昨日晌午便在秋霜那处盯梢,倘若真有这样一枚银针,她们断不会那样粗心,将线索遗漏了让孙珂发现。”
“而且他好像是故意的,”荀锦尧道,“他既率人往镯子丢失的地方查探,必会发现那处残余金粉,顺着联想到盗贼乃是府中宾客中一员,甚至不止一人。之所以刻意提及,他大抵是在试探阿如,想看阿如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