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恐怖组织,青年旅行社很可能就是国内的帮凶机构。这样周密的组织,对方要的赎金肯定不少,应该不是向我们的家人要,也许是向我们的国家索要。
此刻,团友已鸦雀无声,大家都听说过海盗和恐怖分子,就算现实生活中没有,在电视上也看过。这些极端分子可怕至极,绑架撕票是家常便饭,有的还会虐待殴打人质,甚至将人质的头砍下之后抛尸大海……
大家不敢往下想。“完蛋啦,我们就是人质!”终于有女人开始哭了。
钟孝全赶紧站起来:“大家先不要这样,这只是最坏的可能。就算真是绑架,我们的国家肯定会想办法救我们,这点赎金国家还是给得起,我们要有信心!”
“如果要钱好办,相对来说钱还是最简单的问题,恐怖分子和海盗绑架的就算是平民,所属国家也会积极救援,不然国际舆论和国内的压力政府也受不了。”
卢甘泽和余光远也应和,“我们的国家现在国富民强,外交上面也很强势,我们这么多人被绑架,估计整个国际社会都被震惊,大家一定要树立信念,团结一致,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我觉得也可能不是绑架……”
人群里传出杨木的声音,看得出他是鼓起勇气才吱声的:“我可能说得不对,但大家想想,如果要绑架,为什么不选择那些大官和大富豪呢?说实话,我们这些人,除了陆游游是明星,也没什么太高身价的人吧?”
“达官贵人都有保镖,绑架他们很困难,而且他们不会贪便宜, 参加这样的免费团,轻易被骗出国。”有人不赞同。
“那会不会是器官买卖呢,要我们的器官?”又有团友顺着这个思路推测。
这次连杨木也跟着摇头,认为不可能,器官的价格他最清楚。
钟孝全一手抚摸房间里那盆花瓣闪着金色的兰花,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器官的供体要尽量选择身强力壮的,你们看看我,一把年纪,一身毛病,我自己的器官都衰竭了,要买卖也不会绑我来吧?而且黑市有器官买卖,出钱就可以,何必这么费劲呢!我们这里有医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何安安赞同,“情理上确实说不通。”
“那还是被绑架了吗?”众人一筹莫展,但感觉这个结果还是最好的。
“可能性最大!”
卢甘泽重新把控局面,“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应该静观其变,按兵不动,吃饱喝足,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我们在哪里,保证安全。”
“我们 15个人中有 6位女士,这就是我们的 6个国宝,甚至比国宝还金贵,必须保护好她们!从现在开始,女士两两一间,不要单独行动,男士白天轮流陪着,晚上你们自己把门锁好,用椅子顶住门。”
“必须的!”
说到英雄救美的话题,再看游游李黛何安安姣好的容颜,楚楚可怜的神情,男人们的气概立刻被激发出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抢一个搂在怀里,几乎忘记自己也身处险境。
众人在房里叽喳半天也没个头绪,李黛朝杨木挤眼睛,两人隐身于洗手间,关起门。
“木木,虽然刚认识几天,但我把你当成好朋友,我认同你刚才的观点。”李黛凑到杨木耳边,杨木知道她有话说,但小祖宗,你靠这么近,会有反应的!
“这个团里,只有你和我是另类。”
“为什么呢?”杨木提高嗓门,其实是想为下身做掩护,李黛捂住他的嘴。
“小点声!其实这个团里除了咱俩,其他人都是人物呢,只是你没仔细品究。”
陆游游是明星就不用说了,卢甘泽、钟孝全和余光远,看谈吐气度也不是贪商家小便宜的人。何安安本来就是有钱的主儿,自己开美容院,就算桂园都不能小瞧,这个人从里到外全都是名牌,免税店里奢侈品皮包买小菜一样,当场就寄回国内。而且我还偷听到他打电话, 合同一签都上千万,也是个身价不菲的老板,和我们绝对不一样!
“还有张国良,看起来也不像是体育老师。”此话一出口,杨木就想扇自己的嘴巴,吃撑了吧!怎么能主动暴露警察的身份呢,如果他暴露了,自己是杀人嫌疑犯的身份也暴露了!好在李黛不纠结于此。“就是嘛,都不是白条鸡!”李黛贴得更近了,嘴唇几乎碰到杨
木耳郭上的绒毛,弄得他浑身痒痒,“刚才卢甘泽说大家没共性,我倒是发现一个,那就是这个团里的每个人都在回避参团的原因,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我一问就被岔开话题——估计他们都有难言之隐或见不得人的理由,现在看来只有我们两个还坦诚。”
“我坦诚吗?”杨木想起荒地上溘然倒下的男人,想起他的尸体最终被发现,警察如影随形,竟然还有人认为自己坦诚。
“不过我还真没问过你,你是怎么参加这个团的?”李黛凝视杨木双眼。
“是幸运。”
“幸什么运?”李黛莫名其妙,杨木把自己网购中奖,收到邮件的过程讲了一遍,李黛摇头,“那我不一样,我是实力,学校组织的导游大赛我得了第一名,这是奖品。不过你我都是奖品,意思也差不多。”
“那给你钱了没?”杨木故作轻描淡写,却忍不住发问。“没有啊!什么钱,难道还给你钱了?”
杨木不能节外生枝,赶快搪塞,“我以为你得第一名还发了奖金呢,看来是我想钱想疯了。”
“没钱,奖品就是这次的免费游。”李黛的双手终于搂上杨木的脖子,“总之我们小心点,凡事要他们出头,我们见机行事!”
一双小蛇般冰润的手从脖子沿肩膀、手臂慢慢滑下,最后捏捏杨木的手腕。杨木知道,她的手指如果再往下一厘米,目光也垂下来, 便会看到自己衣服下面那个“玉”字印章来。
“你们俩还一起拉屎撒尿啊!”
桂园“砰砰”砸门,杨木只好放开李黛,洗手间的门刚打开,桂园便挤了进来,一双鸡眼到处瞄,特意看看马桶和垃圾桶,一脸坏笑道:“都这个时候还忍不住亲热呀?路上就发现你们俩好过了,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还要找刺激,真服了你们。”
“茅厕吐不出莲花!”李黛搡了桂园一把,大家现在熟透了,举止也开始随便。
桂园立刻添油加醋地向大家宣布两人的“好事”,游游的脸先挂不住,训斥他不要胡说,钟班长也叫他消停一会儿,大家商量正事呢!不久,商量无果,墙壁上的 led屏显示天色已晚,众人决定回
房先休息明早再说。按照计划,游游搬进李黛的房间,明天开始杨木陪着她们,后天换桂园。
李黛要杨木今晚就留下,杨木从自己的房间抱来被子,窝在沙发里,两个女孩儿挤在一张床上。本想就此睡去,可三人瞪大眼睛,困意全无。
“你们怕死吗?”李黛问。
“我见过死人,也演过死人,我不太怕。”游游声音平静。“我说的不是死人,是自己去死,你怕吗?”
死,一个曾经还算遥远的可怕字眼,如今却近在眼前。杨木回想起自己跳桥的一幕,又牵挂起此刻枯躺在床上的妈妈,心里发酸,很想流泪。不过现在处境未知,自己又肩负保护“国宝”的重担,不能那么脆弱,便接话:“死并不可怕,关键是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去死,死就不可怕;没准备好去死,死就非常可怕。 反过来说,死期已知,活着也了无生机,死期未知,还可以乐呵一天算一天。
三人听出话中意味,各自沉思,不知不觉鼻子又闻到甜味,没几秒就昏睡过去。等再次醒来,杨木吃惊地发现竟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李黛和游游都不见了!
这是自己的房间,杨木看到床头的橙色小花,昨天就掉了一朵在花盆里,李黛房间的是蓝色的。杨木顿时脊背发凉,好像有鬼魅在身后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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