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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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要走,凤帝修自然也不会抓着君卿洌大打一场,松开手便道:“既如此太子殿下慢走,本谷主便恕不远送了。”

君卿洌闻言,轻勾了下唇角,一拂袖子,转身大步出了花厅,提声便道:“滟儿妹妹的建议,我明日定采纳,夜色已深,告辞。”

他言罢,身影一纵,转眼消失在了雨幕中。凤帝修挑了挑眉,伸手一抓,那身被他随手扔在太师椅上的白衣便犹如被无形吸力吸住一般飞到了他的手中,他凝神运气,落了雨水的衣裳蒸腾起白烟,待衣干,他披在身上,整了仪容这才往阁楼上去。

到了旖滟门前,他却不敢再像平日那般直接从窗户破窗而入了,极有礼地敲了两下门,听里头没动静,这才笑着道:“滟滟不喜欢我派人跟着,我立马就听滟滟的将人都撤了,可我也不喜欢有别的男子碰我的女人,滟滟怎么就不能迁就我一二?再说,那君混蛋分明没按好心,分明就是他先挑衅于我的,我难道还要好言好语地笑着受他欺负不成?滟滟不生我气好不好?”

凤帝修的声音讨好,倒像是在外闯了祸事,回家小心翼翼辩白讨好家长的孩子,言罢不听旖滟回答,更瞧不见旖滟此刻的神情,不由心慌,抬手便去推门,道:“滟滟不回话那便是不生我气,我进去了啊。”

说着手上便欲用力,岂知此时房门却被从里打开了,露出旖滟一张喜怒不辩的绝美面孔来,凤帝修一愣,旖滟已转身往屋中去,道:“愣着干什么,不是要教我第一层第八重的内功心法吗,再耽搁一会儿天都亮了。”

凤帝修见旖滟态度如此奇怪,倒好似根本没发生方才的事般,倒是更加愣了,直到旖滟进了内室,他才恍惚过来,心里愈发忐忑,满是狐疑地随着她进了屋。

内室早变了模样,用一张大屏风从中间又将床榻等隔开,又分成了内外室,外头空荡无物,地上却平铺着竹垫蒲团,这些日凤帝修总是在此教旖滟修习内功。算是一个小小的练功房。

此刻旖滟已在蒲团上盘膝坐好,见他进来站着不动,她挑了下眉,道:“看着我干什么?”

凤帝修见旖滟眸清若水,神态自然,当真像是半点怒气都没有,不由心头一乐,啧啧称奇,身影一闪在她身旁的蒲团上坐了,却双眸灼灼地盯着旖滟,道:“滟滟怎么突然就不生我气了?”

旖滟再度扬眉,道:“你不也说了,是他先挑衅的,我方才是恼你脱衣故意误导他,半点不顾念我的颜面和清誉,事后回房,想到是他动心思激你在前,依你的脾气,不当场和他大打出手已是顾念于我,便就消气了。怎么?你希望我继续气恼?”

听旖滟这般说,凤帝修简直心花怒放。旖滟这是在袒护他,她居然会替他着想了,以往他若是在她的地盘上如此嚣张,她只怕早和他翻脸,和他针锋相对了。可这次她竟压下了不快,站在他的位置上考虑问题,她是真的正试图接受他。

虽然旖滟态度仍不见多好,清冷着面容,可凤帝修却开心地扬唇一笑,张臂便扑向旖滟,直便将她扑倒在了竹垫地席上,闭着眼睛开怀地用鼻尖贴着旖滟的,道:“滟滟真好,我的滟滟真好。”

旖滟被他扑倒,男子精瘦却强壮年轻的身体压在身上,她只感他因情绪波动而贲薄的肌肉都死死贴在了她的肌肤上,侵略性地挤压着她的身子,也不知是他太沉,还是两人如今姿态太暧昧,她有些喘息困难。

以前也曾被他这样压着过,并不曾有如此气短之感,旖滟心一跳,脸上的清冷之色有些撑不住了,不由屈膝去踢凤帝修,佯怒地道:“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你再得寸进尺试试看!放开我!”

凤帝修瞧她瓷玉般白皙透明的脸上浮现两片可疑的绯红之色,又感受到身下女子柔软的线条,哪里肯就此放手,困着旖滟身躯的手臂又收了收,得意地抬头冲旖滟一笑,扬眉便道:“不放,一辈子都不放。爷就得寸进尺,滟滟拿爷如何?!”

他说着俯身便像饿狼扑羊般欲去擒旖滟的红唇,只他唇就要碰上她的,一道凌冽的锐光却突然从他眼底掠过,直向他的唇鼻逼来,倘使被这锐光掠到,别说一亲芳泽了,他先就得毁容在此。

凤帝修惊地忙又仰头,可饶是如此,那锐锋还是擦到了他的唇,一丝疼痛传来,即便不用手触,他也感受到上唇被划开了细细的血口。

他凝眸盯向旖滟,却见旖滟躺在那里,美眸流转着愉悦的光芒,冲他眨巴了下眼睛,道:“都说过了美人有毒,怎么偏不信呢,瞧,受伤了吧。我就说你再得寸进尺便要叫你试试看,你怎就不信呢。”

旖滟的模样分外无辜,声音轻浅柔媚地似能滴出水来,目光扫过他正渗出血珠的伤口,眸中甚至带着两分疼惜,可她眉梢眼角分明是狡黠的得意之色。凤帝修一点不怀疑,他再俯身,这女人还会毫不留情地对他动手。

问题是,他竟根本没弄清楚方才划烂他嘴唇的到底是什么武器,那道锐光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他连她是怎么变出那厉芒的都未曾瞧清。

见凤帝修神情疑惑,旖滟抬手不甚温柔地拍了拍他的面颊,又用手指蹭掉他唇上冒出的血珠,道:“得寸进尺可不好,以后这个毛病要改,还有,别再动手动脚,不然被削掉了鼻子嘴巴什么的那就太可惜了,我对丑男人可是没有兴趣的。”

旖滟说罢,一脚踹在凤帝修的脚踝上,借他疼痛之际推开他,坐起身来,盘膝扬眉,瞧着躺在地上仍盯着她脸细细打量的凤帝修道:“快点起来传授内功心法,再磨蹭我便睡觉去了。”

凤帝修见她吼得理直气壮,一脸凶巴巴,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起来,却叹了一声,控诉地道:“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倾囊传授从滟滟身上收点束脩费怎么了,竟然还差点被毁容,得寸进尺的分明是滟滟你!”

081 她也可以如此羞怯

“好个恬不知耻的师傅,做师傅的传道授业解惑收学生些束脩费自然无可厚非,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有将占女弟子便宜算束脩费的师傅?简直就是罔顾人伦!更何况,这内功心法可是你央着我学的,却不是我非要学不成的,若是学个内功还要将自己搭给你,我还是跟着蓝影学去吧,再不然逸飞也能教我。”旖滟听闻凤帝修厚颜无耻的话不由反唇相讥,言罢端坐着抬手理了理被凤帝修弄的微乱的头发。

凤帝修见她整理长头却是手指一弹,旖滟只觉一股力量打在了发髻上,接着挽着发髻的那两支发钗便先后发出两声咣当声落在了地上。她的一头墨发登时便若飞瀑倾泻而下。

她要整理妆容,他便如此捣乱,旖滟微恼,话还没说出来,躺着的凤帝修便长臂一揽又拽住了她的手臂,一扯一抱,再度将她压在了身下,唇角挂着坏笑,道:“我就爱不伦之恋,就要占女弟子便宜,滟滟奈我何?那内功心法如今滟滟才想着不学,晚了。”

旖滟听闻凤帝修的话注意力全被他后一句话吸引,事关她的内力修为,哪里还有心思和他呈口舌之争,见他笑得得意,她目露狐疑,瞪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才想不学已经晚了?!”

见旖滟狐疑着急,凤帝修反倒悠哉地扯开了话题,灼灼目光落于旖滟的红唇上,道:“滟滟方才到底是用何物伤我,我倒要瞧个分明!”

言罢他二话不说低头便再度向旖滟的双唇逼去,旖滟正着急,见他非但不答她的问,反又使坏,气恼地欲动手反制于他,谁想她的拳脚还没动,凤帝修便用一双长腿铁臂将她禁锢地动弹不得。

挣脱不过,他的唇又压了下来,旖滟再度施出方才的杀手锏,双唇微启便有一道凌冽的寒光对着凤帝修的俊面扫了过去。

凤帝修原便是在寻此锐光的来处,方才他毫无防备,未瞧清楚,这次却瞧的明白,那锐光分明就是从旖滟的唇齿间射出,他猛然抬头避开那厉芒,见旖滟已闭紧了唇,不由盯着她沉声道:“你在嘴里藏了什么鬼东西?”

旖滟却也扬起下巴来,同样沉声,道:“你先告诉我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凤帝修盯着她红唇瞧了又瞧,见她说话时唇齿不见一点异常,声音也未见奇怪之处,越发疑惑,道:“修习内功,从来都是步步精进,内功粗鄙的可以修习更为精纯的内功心法提升内力,可这修习了精纯内力的再反之去学那下剩内功,非但不会有任何精进,反会受其反害。这便如病重之人用药是一个道理,用平常药物,一旦用了贵重圣药自然是药到见效,可若是一开始便用了这些药效强的贵重之药,再去用那些寻常之药自然是没了半点药效。我早告诉过滟滟,我师母那内功心法实乃上乘内功,如今滟滟虽习练时日尚短,但却也已入门,体内已有精纯的内力流窜,这时候除非滟滟能寻到更为上乘的内功修炼,不然……呵呵,蓝影所习内功自不必再言,逸飞的内功嘛,虽也是上乘内功,但较之我师母的却还是要略逊一筹的。哎呀,这个道理寻常人都知道,难道滟滟竟是不知吗?”

旖滟听闻凤帝修的话直气得差点没晕厥过去,她就说早先凤帝修怎么会那么好心,可谓是千方百计地诱她修炼这内功,为此她还特特地问过蓝影,确定这其中没有问题,这才放心地学了。没想到到最后,她还是像个傻瓜般跳进了凤帝修挖好的坑中。

这下倒好,除非她放弃内功修炼,否则岂不是得求着央着凤帝修教授于她,就此受他拿捏?即便他不以此为挟,在她内功大成之前,岂不是想摆脱于他都是不能的?!他分明就不是中紫国的人,来日他离开中紫国呢,他不将所有内功心法默出给她,她还要追随他到天涯海角不成?可让她放弃修习内功这可能吗,没有内功在这个世道便不能成为强者,她怎能甘心如此永远受制于人。

旖滟两眼瞪地发疼,简直瞠目俱裂,美眸中射出的光芒恨不能都化成利刃将凤帝修割成碎片,只恨他竟如此算计于她。

凤帝修却仿若未见,只一脸无辜地笑着,道:“滟滟啊,这可是常识,我哪里知晓滟滟竟会不知这个道理,当初我可没逼着滟滟继承师母衣钵啊。”说着他又俯身紧盯她的红唇,道,“滟滟的问题我都答了,该你告诉我了,你到底在口中藏了什么。”

这个问题凤帝修是一定要弄明白的,不然岂不是每次想亲近她时都有可能被这只小野猫抓伤。

旖滟正在气头上哪里肯给凤帝修解惑,一双喷火的眸子一眯,她便要出招,可凤帝修显然早料到了她会如此,竟是先一步在她身上快速点了几下,旖滟登时便觉浑身气力一消,绵软起来,无法动弹,分明是被凤帝修给点了穴道。

接着在她的怒容下,凤帝修笑着道:“滟滟乖乖躺着,为夫弄清楚你小嘴儿里的秘密便帮滟滟解开穴道。”

说话间他探出手来捏着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唇,凑了个脑袋认真地研究,她的丁香小嘴就那么大点地方,他看了半响连贝齿缝都寻过了,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小粉舌上,道:“滟滟莫不是将利器藏在了舌下吧。”

说着探手便要去拨弄她的舌头,旖滟见他如此为所欲为,眸中锐色更盛,一张芙蓉面也因愤怒烧地绯红。却并不出言阻止凤帝修,只在他手指送到唇边时,那抹锐光再度像流光般掠出,随之凤帝修抽气一声,手指收回。

这回他算瞧清楚了,那伤了他的利器确实是被旖滟藏在了舌下,方才他手指过去,分明瞧见她小粉舌一卷,舌尖便贴上了一个薄而亮的小刀片,她粉舌灵活地一动,那锐光一闪而过,接着又被她藏匿在舌下。

瞧是瞧清楚了,他的手指却被狠狠地割开了一道血口,十指连心,殷红的血淌出来,他有些委屈地瞧着那手指,旖滟却怒气稍去,恨声道:“你再动手动脚,下次便不会这样只给你一道血口子了,非要削掉你的手指才成!有本事你点了我舌头的穴道啊!”

旖滟说的恶狠狠,凤帝修当下配合地抽了口冷气,面露惧意,道:“若方才探进滟滟口中的不是手指,是我的舌头,这会儿我岂非要成断舌哑巴了?”说着他眼神一抖,又道,“若方才滟滟不曾显露此利器,只引我靠近,出其不意,用那刀片割我咽喉,我此刻岂非已是一具尸首了?”

旖滟见他如是说,扬了下眉,道:“你知道就好!瞧你以后还敢不敢动手动脚占我便宜!”

凤帝修点头,盯着微显得意的旖滟道:“好凶好狠的女人……”说着却蓦然一扬唇角,目光晶亮地笑了起来,又道,“那日我不过发现滟滟精通机关之术,滟滟恐我别有居心会泄露此事招来大祸便欲取我性命,如今我轻薄滟滟,滟滟明明能杀我于无形,为何却只是用此利器恐吓于我?方才滟滟盛怒,却不过将我手指划开一条细细血缝,瞧,才淌几滴血便不流了呢,可见今时今日滟滟对我已然不同,你这嘴犟的女人,承认喜欢上了我就那么难吗?你既喜欢我,我也心悦滟滟,咱们有些亲昵举止,那也是发乎情而止乎礼,何需藏利刃于舌下,还如此威喝警告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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