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凌砚行伸出手,老大夫便颤颤巍巍的将手里的药碗稳当的放在男人手上,“王爷,这药有些苦,那边有蜜饯,可以……”
不等大夫说完,凌砚行已经没了耐心,“不用,全部撤走。”
管家闻言连忙叫下人把拿两盘蜜饯甜枣拿走,对大夫使了使眼色,和他一起下去。
沈木鱼暗道不好,凌砚行已经拉开了他的被子,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
软绵绵的身体像薄片似的,凌砚行想起管家说大夫诊断沈木鱼患有营养不良,不禁愣了一下。
沈木鱼手里蓦然被塞入了一只满满当当的碗,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男人不容置喙道,“一刻之内不喝完,就滚回沈府。”
凌砚行向来会抓别人的弱点。
沈木鱼闻言,本还酝酿了一嘴的免疫系统自己会对抗病毒药喝多了容易产生抗体削弱抵抗力的科普全部被噎下,老老实实的捏着木勺,苦兮兮的往嘴里送。
嘤,好苦!
他为沈家,真的付出了太多!
沈老头你这不得给我写进族谱第一页磕一个年年上头香!!
第7章 喔豁,私生子
“一口干完我能在王府多住几日吗?”沈木鱼希冀的看着男人,打着商量。
要想和靖王拉进关系,光靠自己每天在靖王府蹲点可不够,没有什么比同吃同睡了解彼此能更快建立友谊的了。
到时候靖王肯定会发现他对朋友的一颗毫无保留赤诚的心。
凌砚行冷漠的垂眸:“你还有半刻。”
讨价还价失败。
沈木鱼的梦想破碎了。
瘪着嘴喝完了一大碗苦兮兮的药汁,末了挤出一个苦涩住的笑容,“我本来很怕苦,但是现在不怕了,因为你就像……”
凌砚行已经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几乎是沈木鱼一开口,心中的警铃就响了起来,再次捏住了那张一开一合的嘴唇:“把嘴闭上,伤寒好了立刻回家。”
沈木鱼“叽”了一声,暗淡破碎的小心脏又重新愈合了,点头如捣蒜,眨巴着眼睛示好。
他说什么来着,土味情话虽然土,但是管用!
古代的好兄弟可不就是这样你侬我侬,王维大诗人给好友李龟年写的“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还被后世误会是写给爱情的呢。
他迟早超越大诗人,成为能和靖王谈笑风生抵足而眠不醉不归的好兄弟!
凌砚行确定他不会再说一些奇怪的话,才犹豫的将手松开,撵了撵温凉的指腹。
少年人的唇和瞧起来一样水嫩,捏起来像豆腐,但却不那么容易碎,软绵绵的,上面无疑还沾着口水。
凌砚行蹙了蹙眉,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帕子仔细擦拭的手指。
黑色金边的手帕衬得那双白皙如玉的手节骨分明,手指根根修长,连指甲都修剪的整整齐齐。
沈木鱼幽怨:他有那么脏吗?
帕子用完后被随意丢弃在边上,干净夹杂着木香味的手轻轻碰了碰沈木鱼的额头——已经降温了。
男人丢下一句“起来用膳”,就大步转身离去。
一颗圆滚滚的白色脑袋顶开被子钻了出来,“他脾气真好,这样都没打死你。”
沈木鱼望着人消失的地方,骄傲道:“不,是我本事好,毕竟我很会投胎。”
不仅如此,还很会穿越。
上辈子出生小康家庭,这辈子直接开局就是宰相之子,生活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他爹只要不作死,谁见了他不得给他爹三分面子。
白涂:“……”
草,想多了沈家被满门抄斩,差点忘了沈老头是中书令,位比宰相了。
沈木鱼感觉自己身上已经轻松了不少,可见这位大夫开的药确实有点奇效,他连忙翻身坐起来穿上靴子,伸手让白涂爬到自己胳膊上,追随着靖王而去。
追着靖王的一抹黑色衣袖,沈木鱼赶在最后一刻上了桌。
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人,方长的桌子却能坐下十几个人,沈木鱼本着要和靖王打好关系,屁股一挪就坐到了男人的右手侧。
古人左为尊,他懂!
厨娘开始鱼贯而入上菜,即便只有凌砚行一个人吃,她们也丝毫不敢马虎,荤素皆有,做出的每一道菜都摆盘漂亮,色香味俱全。
直到摆满了个九宫格,这些上菜的厨娘才退下,管家又捧着一碗粥和一叠用水烫过的青菜放到了沈木鱼面前,把他刚夹了一筷子的酱卤鸡块撤走了。
沈木鱼,“?”
沈木鱼控诉的看向面对大门而坐尊位的靖王。
管家面不改色,“大夫说公子饮食过度但脾胃虚弱,这几日只能先吃些清淡的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