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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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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鱼跟着换了身同色的衣裳,愈发俊俏。

把宽敞的黑漆马车换成普通的马车,凌砚行坐在逼仄的车厢内,不忘叮嘱沈木鱼:“进城之后,切记自己的身份,别露了马脚。”

“嗯嗯知道。”沈木鱼对答如流,“我们是常州来南下做珠宝生意的亲兄弟,父亲林国安,母亲沈氏早逝,你是家中长子叫林砚,我是你的弟弟林木鱼。”

靖王满意的点头。

马车行至江州关卡,侍卫拦下盘查,沈木鱼同靖王一起下车,经过一番搜身,才被放行进入江州。

距离最近的清阳县还有一段距离,途径几个村庄,皆是人烟稀少,沿途有几个风烛残年瘦骨嶙峋的老人乞讨,沈木鱼于心不忍,想给他们分点银子,却被靖王拦下。

他不解的皱眉,随后顺着靖王的视线瞧见不远处走来的官差,待他们前面的人离去,便一把将老乞碗里的铜板夺走,顺道赏了他两脚,将碗也给砸了。

“欺人太甚!”

沈木鱼红了眼眶,却深知自己不是官差的对手,何况现在他们是伪装的商人,闹起来了容易戳穿坏事。

幸好,幸好凌砚行来了。

处置完这些仗势欺人的贪官污吏,老百姓至少能填饱肚子。

“我记住他了王……哥,事情办完一定不能放过他!”沈木鱼撇了撇嘴,抓住靖王的袖子愤愤告状。

凌砚行扯了扯他下拉的嘴角,低声哄道:“届时让你亲自持刀。”

沈木鱼万分惊吓:“这,这倒是也不用……”

他鸡都没有杀过,更别说杀人了。

王爷你也太抬举我了。

不过靖王这样一说,沈木鱼心里倒是好受多了,只是还是可怜那些老人,趁着官差走远,快速的往他们面前丢了几粒碎银子。

太阳落山,他们才进了清阳县县城。

清阳县位于江州最北,如今的江州府城在姜水,往清阳县南下还要过两个县城才到。

一进清阳县内,热闹的喧嚣迎面而来,同外面流离失所的流民简直处于两个极端,若非沈木鱼细数了自己钱袋子里少了不少钱,都要怀疑刚才是不是他在做梦了。

天色不早,凌砚行带着沈木鱼在就近的月满楼住下。

如今侍卫大多遣了出去,凌砚行不放心沈木鱼的安危,便只要了一间房。

毕竟是他将人拐来,至少得将人给中书令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账房拨弄算盘的手一顿,扶了扶眼镜,闪过一抹了然揶揄的光:喔豁,原来是假兄弟真断袖。

沈木鱼被盯的莫名发毛,靠的靖王近了近。

凌砚行顺手揽过,不经意的开口:“请教先生,这附近可有什么珠宝行?”

“珠宝?出门直走到底转个弯就是了,西街还有家珠宝当铺,你们倒是会做生意,趁着水涝来收珠宝。”

凌砚行颔首谢过,沈木鱼笑嘻嘻的问:“那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吗?我本来还担心闹涝灾大伙都不开门呢,没想到县城里这么热闹。”

账房揣起袖子,神情莫测起来,暗示着什么。

沈木鱼秒懂,掏了锭银子给他。

账房笑脸一掬,褶子都挤到了一块,“那咱们这玩的地可太多了,咱们客栈对面就是戏馆,出了两条街是茶馆,绕过巷子进去什么营生都有,二位要是感兴趣啊,明日午时咱们县上的冯员外要彩楼招亲,可以去看看热闹,若是被绣球砸中,后半辈子算是不用愁喽!”

“这个时候招亲?”

“你管人家什么时候招亲,冯员外可是咱们这儿十里八乡最大的财主,就连……”账房颠了颠银子的重量,低声道,“就连知县大人都得看他三分薄面,明日一同出席主持招亲。”

沈木鱼恍然大悟,连忙又给账房塞了粒碎银子,说了声谢,同靖王对视一眼,齐身上楼。

小县城的天字一号房不如醉仙楼的大气奢华,只能算得上干净整洁,一张床铺两个成年男子睡上去显然挤了些,得紧紧挨着,却方便了他们说些不易被人偷听的小话。

“王爷——”

沈木鱼才一开口,就被男人惩罚性的打了腰侧,顿时改口,“哥!哥,别打,我叫错了嘛。”

凌砚行将人搂的紧了些,“早些睡,明日去彩楼瞧瞧。”

“嘿嘿,多亏我问了吧,那个冯员外指不定和知县勾结了,谁家好人这个时候让女儿出嫁。”

沈木鱼哼哼唧唧的讨赏,近距离的同靖王四目相对,眼中闪着期待的光,就差把“快夸我”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瞧瞧,他可没有给靖王拖后腿!

凌砚行目光下移,落在那张一张一合的唇上,喉结紧了紧,如他所愿:“是多亏你,可要本王回头再给你颁个奖牌?”

沈木鱼激动的像个抓到老师讲错题的小学生:“你自称错啦!”

凌砚行失笑,手动帮他合眼睡觉。

沈木鱼嘴巴还空着,闷闷出声:“我们扯平了,下次你就不能打……”

凌砚行捏住他的嘴。

沈木鱼只能干扑腾两下,掀不起风浪,老老实实的准备睡觉。

江州的天气比京城暖和,但入了深秋之后,房内又冷又潮,寒意砭骨,风从门缝窗缝见缝扎针的钻进来,竟是比京城还要冷上三分。

沈木鱼冷的哆嗦,睡梦中寻到一个暖炉,赶紧贴了上去,无意识的将双腿伸进靖王腿中,汲取温暖,双手更是来回乱抓,最后碰巧钻进了对方的衣襟,摸到滚烫的皮肤,发出一声喟叹,将“火炉”抱的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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