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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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爹,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棺木,所以……”南宫今欢在自个儿母亲的搀扶下站起来,话未说完,便低下了头。

“既是这样,墨莲你让管家去给她请个大夫来吧。”南宫念仁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其实她们众姐妹不和的事情,他并非不知道,只是她们是姐妹,他一个做父亲的,也无需说得太多,人大了自然就会懂了。

“是,老爷。”岑墨莲扶着南宫今欢便走了出去,却在门口时,南宫今欢被叫住,南宫念仁道:“欢儿,以后多加小心些,即使有鬼,在这个家里,也不过都是家人罢了,无需害怕,家人怎会害家人呢。”

“女儿知道了,多谢爹的教诲。”说罢,母女二人便出了屋子。

南宫念仁则少不得和南宫上邪闲话家常几句,问她怎么会昏迷不醒,南宫上邪说:“血婆婆说我命里有此一劫,让我装死,在棺材里躺过了就没事了。”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瞎编的,丝毫不知道刚好与南宫念仁之前所想吻合了。

于是他道:“果真是这样啊……”

“什么果真?”这回轮到南宫上邪迷惑了,什么情况?

“没,没什么,我的意思是原来是这样。”南宫念仁忙讪笑道。

之后父女两一起吃了饭,南宫上邪才得以回到时青阁,彼时,血婆婆正端坐在正屋等她。她的样子就像是等了很久,又像是刚刚在那儿坐,对于血婆婆,她在南宫上邪的生命中扮演着迷一样的角色,如此之人南宫上邪实在是看不通透。此时,她急着回屋,就是想问问血婆婆关于之前那些奇怪是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005章 换命

“婆婆?”南宫上邪声色甜甜,拉了一把小椅子坐在血婆婆身侧,继而将脑袋枕在血婆婆的膝盖上。

然而,血婆婆却不像往常那般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只是微微咳嗽。

很多年来,血婆婆的身体一直硬朗,未曾生过病。

南宫上邪讶然,抬起头来,却见那点点咳出的鲜血,落在唇边。

“婆婆,你怎么了?”女子抬眸直问,并未有丝丝缕缕的慌乱。

“不碍事。”血婆婆面色如灰,兀自说道:“你经历生死劫,却未死去,是婆婆为你渡了此劫。然而天命从不可违,我既救下你,自然必须以自己性命易之。”

血婆婆声色平静,如谈浮生流年。

今夕隔世百年一眼,相携而过,才知姹紫嫣红早已看遍。

“那么,然后呢?”南宫上邪目光灼灼,如春日里盛开的杏花,无悲无喜,像是在听一个故事。

故事过,流年错,便罢了。

尔后,血婆婆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此玉清脆剔透,光华至极,虽不知价值几何,却知世间难得。

她将玉佩递与南宫上邪,道:“带着这块玉,到方寸山飘渺峰,去找云沧上神。”

缘至,遇缘;劫至,渡劫。

这世间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了,然而,越是简单的事情,做起来越是困难重重。

方寸山,飘渺峰、云沧上神,这些字眼,于南宫上邪来说,极其陌生。

她问:“我是何人?”她握着玉佩,只见白玉之上还刻了“月歌”二字,其精细的程度,可谓是精雕细琢。

“非普通之人。”

“缘何?”

“骨血。”

“南宫念仁不是我的父亲?”南宫上邪只觉自己的气息有些急促。

“不是。”

“谁是?我娘呢?”她的心不疼,只觉得身体里的某处空空如也。

“日后你自会知道谁是你的父亲,但是你娘已死。”血婆婆目视前方,“我也将要死去,只能将你托付与云沧上神,他定会好好待你,只要你带着这块玉前去。”微顿,她继续道:“此生我未曾求过你何事,我知你性子倔强,不喜听从旁人之语,如今,看在婆婆守护你十八年的份上,你且允我一事,就当是报答我多年的守护之恩,如何?”

南宫上邪面容冷静,道:“你说。”说完,似乎又觉自己语气过硬,遂道:“若是只有一事,那么即使倾尽此生,我定会报答于你。”言下之意甚为明确,就是她只答应血婆婆所提出的一个条件。

虽然,两人一直亲密,但是却亲密有间,她是血婆婆,她是南宫上邪,她会笑,却不会悲伤,十八年,未曾哭过。

“学得一身好武艺,若是天赋允许,举世无双是最好。我要的不是你尽力而为,而是全力以赴。”血婆婆双眼微阖,却将一句话说了完整,未曾听到南宫上邪的回答,双眸已然紧闭。

南宫上邪就好像一个没有感觉的人,看着她闭上眼睛,触摸着她的双手,感受着她的身体逐渐冰凉,末了,还能看见她唇角残留的殷红,她将玉佩揣入怀中,直至半夜,才将血婆婆的死告知了父亲。

其实,她还想问白玉之上“月歌”二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俨然已经来不及。

血婆婆下葬很多天之后,她一直呆在杏树之上,耀眼日光透过斑驳的缝隙洒在她身上之时,她正在闭眼睡觉;灼灼月光布满大地之时,她便坐在丞相府的花园中,赏花,赏月,吹着夜晚的凉风。

此日,待到她身子不乏了,才想要出府走动走动。可是南宫念仁因了上次之事,便断然决定派人跟着她一起出去,所以,此时,走在大街上的南宫上邪身后跟着四名带刀侍卫,个个身穿藏青色服装,面色凛然。

南宫上邪一身红衣灼目,比十里桃花更甚之。

她步伐轻快,身姿招摇,唇角上扬,眼角弯弯,虽不是十分精致的五官,但是却倾国倾城。泼墨长发由一条红色丝绦绾就,发上插了几朵杏花,更为她添了几许自然之资,美得如误入凡尘的精灵。

南宫上邪身影摇曳,街上行人目光纷纷跟上。

楚国,鲜有女子会喜欢穿如此灼目的红衫,但偏偏南宫上邪独爱白色与红色,白的,不能参杂一丝杂质;红的,要红得极致耀眼。

恐,这世间仅有她能将红色穿得如此炫目了吧。

不多时,她无意间抬眸看了一眼头顶上火辣辣的日光,遂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身后的四人道:“你,去给我弄杯茶来。你,去买把伞来。你,去买把扇子。还有你……”对着最后一名侍卫,南宫上邪稍作思考,随后道:“我们来玩躲猫猫吧,我先去躲,你不准跟来,还有你们三个,办不成我吩咐的事情,不准回来!”说完,脚底抹油,在四人面前消失了。

红杏楼,这是一个多么富有寓意而又直白的名字,南宫上邪站在招牌底下,不住啧啧称赞。

不做片刻犹豫,她便上楼了,只一进去,便有妈妈上前来拦住她的去路,“姑娘,我们这里白天不营业,如果你是来卖身的话……”

话未说完,南宫上邪便打断她:“是来……卖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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