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早就走远了…
徐有功到牢房时,不算好时候。
算痴少年被毒打了一顿,一身血淋淋,草铺上几只老鼠仿佛正窃窃私语这小崽子什么时候嗝屁。
徐有功脸色如铁般黑,走到还未醒的狱卒身边,直接扯下钥匙!
狱卒惊醒,看了一眼徐有功冷厉的鬼脸,鬼手,立即又闭眼,换个姿势,甚至还打起呼噜来……
徐有功打开牢门,进去喊少年,也不知如何称呼,只能叫:“小孩儿,起来……还……需要你……接着绘制比例。”
徐有功喊第二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少年,眼就睁开了条缝,徐有功被他看的竟不知如何说下文,可事不宜迟,越拖下去,少年死期……越近。
这是场硬仗,是双向的救赎。
少年开始有些疑惑,“徐……大哥……”随即吃力吃痛得起来,徐有功下手都不知道扶哪,“小心……”
少年声音弱,眯着眼笑的可怜又可笑:“我这不是做梦吧……咝,疼!疼疼疼……你,你是来救我的,对吧?”
徐有功扶他,眼底划过浓郁的阴沉,接着拍拍黄包,“是,但还需要你接着绘制人皮比例……”
不待说起那画能用,少年就伸出满是血疤的手来——
“我的面具给我。”
徐有功忙说:“在桌下,这便去拿。”
少年伸手扶他,起来却站不稳,徐有功扫了一眼膝盖还好,拦腰把小孩打横抱出去。
牢狱内,无人阻拦。
徐有功把少年放在桌子,俯身找面具。
可明明就在桌下的鬼面具,怎么也找不到了。
“你把面具弄丢了?”
少年在高处说时,坐在桌子上。
他血淋淋的裤腿和脚下,是徐有功的黑幞头巾。
少年看着徐有功额头,鼻尖挂上薄汗的模样,青肿眼底一闪而过光泽,“那可是对我极为重要的东西……”
“别急……来人!”徐有功微喘地直腰,去找狱卒,“可曾见桌下鬼面?”
狱卒正打算去通风报信,吓得魂不附体,摇头说不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