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你说的什么满嘴喷粪的东西!就你这毛头小子也配审我!还有你们——你们拿了我多少钱财,居然敢抓我!放开!放开!你们知不知道我背后是谁!放开!你们这群只知道吃喝的公差废物!”
他龇牙,大吼,可杀威棒给他又摁下去,一次又一次。
最后衙差惯性使然给他后背狠狠来了一击!
梁惠识一口血喷出,终于趴下。
看他嘴角不断涌出血来,徐有功担心他会死,过去,谁知蹲在他面前,他却忽然抬头张开血盆大口——
“大人小心!”
有人惊呼,但徐有功也不吃素,摁下了梁惠识要撕咬他的脑袋。
梁惠识脸侧贴紧了地面,身体抵死一般的扭着,他喉咙溢出血,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嘴角也挂血,被徐有功找空隙,掰开嘴,左右仔细搜刮了他的牙齿内外,确认了没有毒药。
但也让梁惠识找准机会,咬住了他的手!
没用力,更类似于……含着。
随后,在徐有功诧异中,他那双眼,猩红,哀求。
“别查了。”
“你在找死。”
他的声音极低,低到只有徐有功一个人听得到。
随后,松嘴,继续大声道——
“若仅凭这些推断的话就要定我梁某人的罪,未免也太不把刺史大人放在眼里!”
他一提起刺史大人,堂上就一静。
谁都知他医术超群,出类拔萃。
人生在世,即便钱,权,都有。
可命,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医,更别提那是曾任的雍王殿下……
“你们都是死的么?我梁某人也算是行善积德!没得被这样侮辱!放开我……”
梁惠识这一招委实让许纯手也松了,挥了挥手,持杀威棒的衙差却有所顾虑的看向徐有功。
虽然案件还没有彻底的水落石出,可是徐有功的短短五日就把这一切查到此处,众人即便还糊里糊涂的不知真相到底是什么,但都心照不宣的佩服徐有功。
于是,直到徐有功也挥手,梁惠识松嘴,咳嗽几口血出来后,众人才彻底后退。
梁惠识擦了下嘴,继续狞笑:“那义女不要脸,脸皮已被我扒下来,你们看也无用。还有,这样没脸没皮的女子不配做我的女儿!所以,不用开棺浪费时间了……”
他说的堂上所有人一顿,唯徐有功并不意外,而且,他早知道,这里面不是梁霜!
梁惠识笑得很得意,他反复擦嘴,试图保持着最基本的仪态优雅。
许纯到此刻终于明白——
为何梁惠识方才到现在都敢死不承认,原因竟在这,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