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武讨好地递上黑兔,这是将军听了人回禀陆二小姐不要雪兔后,又趁着夜色去猎的。
瞧这活蹦乱跳的模样,精神足得很。
陆今溪并未伸手接,眼中不解:“我为何要养?”
景武递了半天,手肘泛酸,乍一听这话,愣神。
“这是将军亲自去抓的。”
景武半天想出这么一句。
其实他有点回过神来,将军可以猎一堆小玩意供人挑选。
但着实没有必要单独为一人猎。
陆今溪不语,明摆着就是不接。
谢叙:“你从前不是很喜欢么?”
突然从谢叙口中听到他谈及从前,可谓稀奇。
陆今溪眸光微动,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被她还回去的旧物。
忽而明了些什么,轻笑出声:“将军,那只兔子早就没了。”
“您贵人多忘事。”
声线不够平静,陆今溪突然对谢叙心生敬意。
为何他次次见她心如止水。
她却还心有波澜。
无关爱恨,只是对往事的不平。
陆今溪自问从情窦初开的那一刻,她的眼里就都是谢叙。
哪怕他不予回应,只要不拒绝,她就可以次次自欺欺人。
直到,不得不清醒。
一瓢冷水直击面门,将所有不甘浇得冰冷。
刚才的情绪波动似是错觉,陆今溪平静下来,沉声道:“将军,如若无事,我就先离开了。”
刚要踏出,大片阴影打下。
手腕一紧,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摁在墙上。
“退下。”冷沉的声线隐含不悦。
陆今溪眼尾气得发红,望着景武退下后,便狠狠看向谢叙。
“你还想要如何?”
“煜王反叛,我救下你的命;你喜欢兔子,我便猎来;几次冒犯,我皆既往不咎。”
“陆今溪,你放肆。”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男子身上的冷意毫不掩饰。
靠得太近,炙热的鼻息缠绕在脸颊。
陆今溪不适地抵住隐约汗湿的胸膛,仰起小脸:“将军的恩情,谨记于心,多谢将军。”
谢叙狠戾的双眸盯着那一张一合的粉唇吞吐出言不由衷的话。
冷笑一声:“就这么恨?当年跪求台阶之事?”
纵使她筑起了心墙,但听到眼前人毫不在乎说出当年之事时。
陆今溪不得不悲哀地承认,她还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