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抬着姜氏诸多嫁妆,想快也快不起来。
其中一抬嫁妆上,一对金如意压着一叠叠的银票,大大方方抬着满街走,沿途百姓们看傻了。
明明是很爆发户的作风,又莫名更直观告诉所有人,姜夫人真有钱!
“姜夫人不怕被贼惦记了?”
“这你就不懂了,云中君又圣人之姿,贼还敢去圣人门前偷银子?”
“云府上的大公子功夫极好,几十个人都未必奈何得了他。诚国公世子也算是高手了,他亲口承认,不如云大公子。”
“有靖王殿下在,云府还能缺少侍卫,三少已经入了武道,也会帮衬一二。”
“我听说——听说云姑娘摆出这么多银票是打算开银楼,听说去存钱还给利钱呢。”
种种议论之下,一抬银票已深入人心,有贪婪的人盼着刮起大风,吹掉几张银票。
坐在马上的云默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道:“你闺女真给我惊喜呐。”
姜氏轻笑反问:“只是我闺女吗?”
云默心头一甜,对未来的日子更有盼头了。
有姜氏母女加入,他后半辈子定能过得精彩又幸福。
闽王穆地主并没有继续跟去,溜溜达达凑到穆阳面前,带着几分忧虑,愁容不展,把穆阳看得有点发毛。
“三叔是何意?”
“愁啊,阿阳不愁吗?”穆地主不再端着疏冷的面具,低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娶亲时,你会遭遇多大的刁难?我瞧着云中君只怕是记恨上了,你再出彩也没有云中君今日出彩。
亚圣都是对低处,妥妥的又一个儒家圣人!”
穆阳淡淡说道:“我没想同云先生在娶亲上争锋,同他不一样,他需要名声,我不需要,舅公告诉我一句话,讨好泰水大人,让泰水影响岳父。”
“……”
穆地主没想到安国公还有这脑子?舅舅在云府上住时间长了,瞧见到云默肯听姜夫人的建议。
安国公这辈子就被老太后拿捏得死死的,倒也不奇怪出这主意了。
“谭晔是怎么回事?”
“三叔是想问,阿爹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
穆阳扫过同刘次辅站在一起交谈的谭晔。
刘次辅不吝啬表现出对谭晔的欣赏培养,同其余官员称谭晔为三少不一样。
刘次辅总会说一声谭小子,对谭晔很是亲近。
穆地主抿唇,笑道:“向着谁还用说吗?谭晔总不会比你重要,除了你大哥之外,二哥对事同人总会选择最有利的。”
“嗯,我争取永远对阿爹有用,三叔也知阿爹用人为重,纵然谭居士下山入宫,影响不大大局。”
穆阳所求从来不是皇位,谭晔也应该不是,倘若谭居士有些野心的话,只怕会很失望。
九十九筐铜钱撒完,花轿来到云府门前。
不用云默再去抱姜氏下轿,早有全福太太出面搀出了新娘子,护送新娘子同新郎入府,一路上说着吉祥富贵的话。
红毯从喜堂铺到门口,在外看过云默勇闯三关到宾客早已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因有名牌提示,他们很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喜堂上很难再听到别得声音,对云默口述的那篇有状元之才的文章的赞叹,有人逐字逐句研究,同身边人讨论得极是热烈。
勋贵们大多看中云默倒背如流的本事,琢磨着是不是让自家小子去拜云默为诗?
倒背如流是天赋不假,云默一定有加快记忆的法子,能教他们儿子一星半点,家里没准也能出个读书人。
真正一心从戎的勋贵没有几个,如今掌握兵权那就等于找死。
他们早早顺从皇上,交了所有权柄,可让他们就这么沉寂下去,他们又不甘心。
毕竟每家都有好几个儿子,总要为不能继承爵位,又无法从军的子孙另寻一条出路。
纵然不能科举入仕,多读几本书也能明白一些道理。
拜在将来的圣人名下,那不是满府的荣耀吗?
原本傲气的勋贵再看到云默时,凶悍的脸庞硬是挤出了笑容,云默牵着新娘,目不斜视,走到喜堂正中间。
安国公抓紧椅子扶手,面具挡不住他所有的兴奋同骄傲。
他就是俗人,听别人夸自己儿子,特别高兴!
大半天的折腾,太阳西陲,天色暗下去,喜堂上点起了红烛,照得喜堂亮如白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一套繁琐的流程平平无奇的走下来,云默送新娘子入洞房,宾客们有点乏味,没有方才迎亲时精彩。
热菜摆上饭桌,诱人的饭香稍稍让宾客们遗憾少了几分,打开纯酿美酒后,不少爱酒的人都不得动了动鼻子,“真香,真烈。”
他们忍不住倒了一小杯品尝,然后便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