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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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还没等她喘完,又被按下去。

如此反复了不知几次,一次比一次时间长。

嘴巴里苦苦的,不知是泪水,还是呛得咳破了胆流出的胆汁。到了后来,白露只能看到两片薄唇一开一合,大脑像是被掐断了信号的机器般,不能接收也无法发出半点指令。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松开对她的钳制,冷冷的吩咐:“关起来。”

接下来是一场漫长而诡异的折磨。

白露被丢进一个狭小漆黑的房间,这房间不是一般的小,宽度还不及她的身高,也就是说,她只能蜷缩着,这不禁让她联想到传说中的“蹲小号”。

刚才呛了太多水,肺部像要炸开般,耳朵疼,头也疼。衣服前襟都湿了,冷意一阵阵袭来,她一连打了几个寒战。饥寒交迫,惊恐交加,最后干脆闭上眼,开始数数,就像小时候捉迷藏那样……

白露在家中排行第二,上面一个姐姐,她妈怀她时找人算了一卦说是男孩,一家子满心欢喜等着抱大胖小子,结果呱呱落地的却是个女婴,妈妈当即就流了泪。

一年后,她又添了个妹妹。

家里终日愁云笼罩。连木讷寡言的父亲也偶尔会迁怒的骂,一堆丫头片子,加起来也不顶一个。

她四岁时,母亲再度怀孕,终于如愿以偿。

弟弟三岁那年开春,三妹偷偷带他去河边玩。弟弟不慎失足掉下河里,三妹吓得大哭,正好她找到这里,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弟弟是他们家最重要的人,弟弟不能死。然后她就不管不顾的跳了下去……

白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冷,真冷啊。还带着薄冰的河水浸到骨子里,人像是没了生命一样。

醒来时看到奶奶惊喜的脸,说她烧了三天三夜。

妈妈端着热面汤推门进来,里面放了她不喜欢的姜,奶奶说这个驱寒,于是她就听话地一气喝光,身体里终于有了热乎气儿。

妈妈坐在炕沿,捋顺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轻声说:“受苦了孩子,这回多亏了你。”父母都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这对她来说已是最温暖的话。

她摇头,眼泪流了出来。

妈妈又问:“东西在哪?”

啊?她困惑的抬头。

妈妈脸上的慈*迅速退去,严厉的问:“光盘,徐丽给你的光盘在哪?”

她嗫喏着:“光盘是什么?”

“还装!”啪!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

她惊愕的看到母亲俨如换了一张脸,她从没见过的凶狠森然。

白露是被饿醒的。

醒来时天已大亮,这一回她是躺在床上,很大的一张床,床头雕着繁复的花纹,被子又轻又软。房间也很大,布置简约大方,浅色落地窗帘,米色描金暗纹的墙纸,还有一面墙的柜橱,地上铺着雪白的长毛地毯……

她木木的打量了一圈,之前的记忆也渐渐复苏,汗毛一根根竖起。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

抬手时看到两只手腕包了纱布,她呆了呆,随即掀开被子,动作有点大,牵动到胸口涨涨的疼,四肢也酸痛。她顾不上这些,低头一看身上只剩秋衣秋裤,还好她的毛衣棉袄都放在床头一把小椅子上,还被细心的叠成一摞。

只是刚套了毛衣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她稍加计较后掀开被子钻进去,闭上眼睛。

门开了,有人走进来,像是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一步步走近,白露的心跳也随之急促起来,那人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嗤笑道:“醒了就起来吧,还装。”

白露无奈的睁开眼睛,看到昨天那个卷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噩梦般的一幕幕扑面而来,她不由得往被子里缩了缩。

卷毛没理会她的反应,朝门外挥挥手,“进来吧。”

一个中年女人端着餐盘走进来,白露腹中空空,鼻子异常灵敏,立即闻到大米粥的香味。

女人从角落搬出一只小巧的折叠木桌支在她面前,把餐盘放上去,毕恭毕敬道:“小姐请用早餐。”

白露呆呆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倒是站在一边的卷毛不耐的催促:“愣什么呀,快吃吧,吃完还有事儿呢。”

她这才顺从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嘴里。

心里却在琢磨,他们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难道,她昨晚都老实交代了?还是说,等吃饱了继续折磨?

她心里想着事儿,吃的有点快,一不小心就呛了一口,咳嗽时牵连着肺部剧烈的疼。卷毛皱眉,“你悠着点儿,噎死了可没人负责,我在楼下等你。”说完就甩甩手走了。

白露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那个,把她往水里按的男人是不是也在?一想到他她就条件反射的头皮发麻。可她也知道,该来的躲不过去。这样一想,索性吃个饱,至少别当个饿死鬼。

白露是抱着上刑场的心情下楼的,结果下去就看到卷毛和那个寸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悠哉悠哉的样子,见她下来就关了电视,拿了车钥匙示意她跟上。

到了外面,白露才看到这是一栋三层小洋楼,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别墅。门口还蹲着两只体型庞大的长毛大狗,一见她立即起身,嘴里发出嚯嚯的恐吓声,利齿在阳光下白的瘆人。

那个卷毛喝了一声,它们才摆着尾巴走开了。白露暗自庆幸,刚才没夺窗而逃是对的,这两个大家伙绝对能把她撕个稀巴烂。

门前停着一辆黑得锃亮的轿车,有点眼熟,应该就是昨天劫持她的那辆。

寸头坐进驾驶位置,卷毛开了后门推搡着她进去。车子启动,卷毛从口袋掏出一根黑布带子,说了句“得罪了啊。”就用带子把她眼睛蒙上了,熟稔而粗鲁的动作丝毫没有“得罪了”的理亏。

车子开了出去,白露靠着椅背老实的坐着。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心里忐忑不安,但是什么也没问。那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了大概两个来小时,车子减速,停下。

卷毛把她头上的带子解下来,白露适应了一下光线,往外一看,熟悉的周遭,她疑惑的辨认了一下,正是她昨天被掳来的胡同口。

身边的卷毛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声音凉凉的问:“会报警吗?”

白露错愕了一下,随即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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