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墙边取下镶嵌在墙上的手铐一步步走回了纪春时的面前,随着他走路的步伐,那铁链拖在地上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纪春潇嘭地一声将锁链扔到了纪春时的脚边,他没什么感情地看着他问道,“你自己上锁,还是我来帮你?”
纪春时刚才被纪春潇打得鼻青脸肿,眼下两个双胞胎长得倒是不像了。
即便被达成这个熊样,又地处在纪春潇的暗室中,纪春时脸上也带着那副贱兮兮的笑容,“大哥要给我上锁?都锁哪里呀?”
“我跟你同一天过生日,我们的情潮期也是一致的呢。”纪春时反复在纪春潇暴怒的边缘试探,“我全身一直都硬的可不只是嘴巴,不如大哥把我的……也一起锁上吧。”
纪春潇的脸色比锅底都黑,他这个浪荡弟弟的话他是一分钟都听不下去了。
他俯身下去恶狠狠地钳住纪春时的脸,逼迫他高高昂着头来看自己,“纪春时,你可真是一个下贱的东西,除了犯贱你的脑子里就装不下其他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别脏我的眼睛。”
说完,他把纪春时的脸扔到了一边,并且从墙上取下口球塞进他的嘴里,并用绑带在他的脑后用力系牢。
纪春潇做这些举动的时候,纪春时全程都不反抗,只用他那张与他极其相似的脸笑容挑衅地看着他。
纪春潇看着自己的脸作出这样的表情来,他抬手在纪春时的脸颊上轻轻扇了几下,“不要露出这样荡漾的表情来,很丢我的脸。”
他的动作跟言语明明是在侮辱跟调..教,却让纪春时的眼睛里泛起了薄薄的一层雾气,脸颊也泛起了兴奋的红色,就连呼吸也分明急促起来。
很显然,他被打爽了,也被骂爽了。
纪春潇脸上那一点点的属于胜者的愉悦就这样在纪春时无声的挑衅中消失不见,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身体气得发抖。
他拽着纪春时的头发恶狠狠地将他的脸掼在了墙上。
在对方痛苦的闷哼中,纪春潇的心里又重新有了一点上位者的愉悦,他直起身不再看脚下这坨垃圾,选择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身离开。
当书房的暗室再次锁上,纪春潇发现他锁得住纪春时,可是房间里这些他视线所及之处的卡通恶魔影像依旧还在那里对他发出刺耳的嘲笑:
“纪春潇,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没人喜欢又凶又狠的omega,要是谢晴知道你作出囚禁自己双胞胎弟弟这种事来,她会不会逃得更远?”
“纪春潇,你这么有钱什么样的alpha找不到?何必在这里演苦情独角戏呢?你丢不丢……”
纪春潇握紧了拳头,额角的青筋跳起:“够了。”
恶魔们笑得更大声了:“自己做了丢人的事情还不让别人说,真好笑啊!”
“嘭——!”
水晶杯砸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瞬间四面八方的卡通鬼脸全部都消失,纪春潇的耳朵跟眼前都恢复了宁静。
他满头大汗地打开自己书房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今天盒子里分装好的药物,他直接把它们全部都塞进嘴巴里,又跑到冰箱那边准备取出冰镇的营养液往嘴里灌。
于是质地粘稠的营养液与坚硬的药片一起从他的喉咙里往下滑,那诡异的口感恶心得纪春潇几欲作呕。
他直起身背靠在冰箱上昂着头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咽下去。
他要遏制住自己这种痛苦,不然他看见自己的呕吐物能恶心得把自己前一天吃的饭全都吐出来。
现在他吃的每一口饭都很宝贵,要是吐出来了他还得再吃东西。
情潮期的omega喉咙要比平时更细,平时都不喜欢吃饭的他这种时候更是吃不下东西,那对他简直是一种折磨。
身体的痛苦跟精神的折磨让纪春潇的眼眶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纪春潇不是那种能委屈自己的人,谁让他委屈他就要报复回去。
他从书房里冲到了卧室,他把玻璃箱里的“谢晴”叫出来之后对着那张脸恶狠狠地就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没有收力,人偶的头被打得偏到一边。
还好扇它的不是纪春潇的那个精神体老虎,不然这会儿人偶的脑袋已经像皮球一样扇得在地上到处滚了。
要是谢晴本人在此处,说不定被揍的就是她了。
但是从武力值方面来分析,纪春潇真跟她动手不一定能占据上风。
谢晴也是这样想的,随着她与纪瑶瑶约定的日子越发临近,她也是一天天更加紧张起来。
高考结束以后,她就在服装连锁店里做销售。
这里卖衣服有提成,谢晴靠脸卖了不少产品,她立志于在大学开学之前把自己的学费全都赚出来。
之前她是轻松地打工,随着见纪春潇时间的临近,她变成了紧张地打工。
总之是没耽误她赚钱。
至于其他高中毕业生那种大学开学前最后的快乐时光,谢晴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高考结束后就已经算是高中毕业了,联邦一高的寝室是不能再住了。
谢晴趁着学校宽限的退寝时间与鞠芷凌去海棠大学附近转了一圈,准备租一套房子。
货比三家之后谢晴看好了一套两室一厅,可是鞠小姐觉得那个房子太过拥挤,她直接斥巨资租了一套大平层。
谢晴:“……”
别说就住两个人了,她感觉这房子住八个人都不成问题。
鞠芷凌平时是不住在这里的,她开学之前都在鞠家待着,于是谢晴每天下班独享大平层。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的孤独日子,谢晴对于面见纪春潇这件事又没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