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狲这种动物只是看起来憨憨,实际上是凶残至极的猫科动物,甚至可以捕猎毒蛇。
它压低身子,以捕猎的姿态谨慎地朝着大门敞开的工具间匍匐前进。
纪春眠一般不会将他的精神体放出来,即便他跟同学们解释过很多次兔狲很威猛了,他们还是会因为它的憨憨外形而笑他。
就像现在,即便兔狲处于捕猎状态,它毛茸茸又鬼鬼祟祟的模样依旧透着一股喜感的味道。
而且它的叫声不是猫咪的“喵喵喵”也不是老虎的“吼”、“嗷”,而是……
“哦——!”
伴随着一声奇奇怪怪的喊声,兔狲瞬间凶猛地冲进了工具间内。
纪春眠立刻发动了共感,他瞬间就看见了自己跟一只细狗打成了一团。
并且他还看见了被吓得抄起拖把要揍猫的冤家鞠芷凌。
“手下留猫!”
他精神体已经低调内敛到看上去不聪明的地步了,要是脑袋再被砸成“凹”字就更不机敏了。
几乎是他刚喊完这句话,工具间里的猫猫狗狗就全部停手,而鞠芷凌的拖布可没停。
她啪地一下就揍到了兔狲的脑袋上,共感之下纪春眠也感觉脑袋泛起剧痛,眼前一阵阵地冒金星。
鞠芷凌听见纪春眠的痛呼,她连忙从工具间里冲出来再纪春眠脸着地前将人扶住。
纪春眠一改在谢晴跟纪春潇面前的温顺小白花形象,他对鞠芷凌骂骂咧咧:“好端端的你在工具间里装神弄鬼做什么?”
鞠芷凌眼睛红红的,她委屈死了:“你没塌房过!你根本不明白偶像被人强取豪夺还塞进小黑屋这样那样的痛苦!”
她这一说话就戳中了纪春眠的伤心处。
谁说他没塌过房啊?他的谢晴刚刚在他面前被他表哥给带走!
而且纪春眠分明就从谢晴身上嗅到了表哥身上特有的茉莉蜜桃味。
那个味道浓郁到好像谢晴在他表哥那个液体里洗过澡一样,他想欺骗自己都不可能啊!
同为天涯沦落人,纪春眠不愿意跟鞠芷凌计较下去。
他在她的搀扶中站稳身体,他黯然地叹气:“可怜我人微言轻。”
听见这话,鞠芷凌琢磨出不对劲来了。
她用眼神打量了纪春眠一番,同时她的精神体灵缇猎犬绕着纪春眠转了几圈,用狗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你刚才遇见谢晴跟纪春潇了。”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笃定的语气。
纪春眠没有吭声,只是萎靡不振地点点头。
本来哭丧着一张脸的鞠芷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她蹲下身抚摸兔狲被她揍得凹凸不平的猫猫头,眉飞色舞地提议道:“或许我们俩可以为拯救谢晴而暂时达成同盟。”
纪春眠无精打采地说:“我不只是看不起你,我也看不起我自己。你觉得仅凭我们两个能战胜我表哥吗?”
鞠芷凌在裤子口袋里掏了一阵,接着在纪春眠面前摊开缓缓的掌心,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镂空金领针。
纪春眠只看一眼就知道它是什么了,“这是我哥前天刚在嘉德秋季拍卖会上拍下的首饰,它怎么沦落到你这个狗女人手心里了?”
正兴致勃勃准备出谋划策的鞠芷凌:“……”
纪春眠真不愧是纪老登的表弟呢,说话真是跟他同病相怜的难听。
她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老登当前,她决定原谅小登的冒犯。
她说:“看来这个物件很有标志性,它拥有让你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纪老……”
在纪春眠的敌视里,鞠芷凌默默地把“登”字咽回去。
“……板的的东西,如果我把它交到你的手里,你能不能在必要的时候让它发挥出最大的效力?”
鞠芷凌的话让纪春眠眯起了眼睛,吃人不吐骨头的纪家怎么可能养出来一个完完全全的傻白甜呢?纪家只能养出来白切黑。
他瞬间就明白了鞠芷凌的意思,他从她的手心里接过来黄金领针对着走廊的壁灯仔细地端详起来。
他表情不辨喜怒地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鞠芷凌双手环于胸前,昂着头用下巴点了点那个留下她伤心回忆的工具间。
“你刚才既然跟纪老……板见面了,就应该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跟演讲时不一样了吧?”
谁家好人没事闲的去工具间换本来就崭新的衣服?除非他在里面干了什么事情,弄得原本的衣服脏到没办法继续穿。
纪春眠抬手将领针放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收好,并且顺着这个姿势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他的心脏处。
“先跟你说好,我是被纪家一手养大的,我不会背叛纪家。”
“我只是……”说到这里,纪春眠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我只是对我表哥的行为进行拨乱反正。”
“他寂寞了想要在联姻前祸害谁都无所谓,唯独不能是她。”
纪春潇站在纪家的食物链顶端是没错,可纪家总有其他人能够掣肘他。
比如他表哥的生身父亲,他的姑丈商雪晴。
商雪晴最要面子了,他当年可是在妻子的灵堂上为了面子公然维护她的小三,还为此当众给了辱骂小三的亲生儿子纪春潇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