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微飞拂来,鼓起了花蛮儿的衣襟与青丝,执弓而立的花蛮儿微眯着双眸,犹如那临江而立的狩猎仙子,飘飘欲飞。花蛮儿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娇喝一声,提出羽箭架于弦上,连续十余箭,除了两箭射在红心之外,余者皆如陈祗一般,皆中于红心之内,陈祗亦不由得鼓掌大声喝起了彩来:“表妹好箭术,兄不及矣。”
边上,那个花蛮儿的弟弟爨昆也很是兴奋地拍着巴掌,反倒是花蛮儿叹了口气:“蛮儿不过射了十三箭,便有两箭在红心之外,表哥若是再夸奖,岂不愧煞蛮儿。”
“非也非也,此长弓,乃我专用,久用之,已然熟悉,平时三十箭,亦有数箭落空,而表妹初用此弓,便有些佳绩,为兄岂不惊诧?”陈祗笑着安慰道。
听了陈祗这话,颇为洋洋得意地道:“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我阿姐的飞刀之术,更是百发百中,五十步内,取人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真的假的?”陈祗半真半假地吃惊道,那日第一次看到花蛮儿时,就见其腰畔别了好几柄飞刀,那玩意全是开了锋的利刃,绝计不可能用来装饰的。爨昆骄傲地翘起了下巴,虽然脸色仍旧青白,但并不妨碍他泛起兴奋地晕红色:“去年,我随阿姐去山里玩,遇上了这么大的蛇虫,阿姐,只用了两刀,就把它给钉在树上。”爨昆夸张地比划出了一个水桶粗细的蛇身,看得陈祗两眼发直,不是吧?这妞再牛,也不可能两飞刀就把一条巨蟒给钉住。
“别听我阿弟瞎吹牛,当时到是遇上了一条长蛇,幸好当时带着刀具,蛮儿心也慌得厉害,情急之下,几乎把腰间的飞刀全射了出去,才把它给钉死在树干上。”花蛮儿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陈祗才算是松了口气,要知道这个时代,特别是南方,山中野蟒虽多,可是能长到水桶粗细的也很少见,但是若真有这么粗壮,那绝对是鳞甲坚若磐石,莫说是飞刀,就算是拿环首刀砍,都得费一番力气,这小屁孩子吹的也太玄乎了,再说了,这位花蛮儿也不是一力降十会的那种肌肉女郎,暴发力再强悍,也不可能两飞把水桶粗的巨蟒给钉住。
“可我就是觉得它有这么粗。”爨昆的谎言让自家阿姐揭穿之后,很是羞恼,一个劲地在这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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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祗咧了咧嘴,哪里会去跟一个小家伙计较,把注意力转到了花蛮儿的身上:“看来,表妹今日的精神不错,要比之昨日好了许多。”
“还不是因为表哥您。”花蛮儿眼波流转,俏脸酡红,想来是方才连射十余箭,略有些有力过度。不过,更把她衬得明媚不可方物,陈祗心中暗赞,古代的妞就是水灵,从来不用那些个化学药品摧残自个的脸蛋,陈祗可是记得有一次去约会,看到一女子作浓妆艳抹状,正所谓面白如纸,唇若涂丹,眼绿若虎豹,那颈项处的肌肤与其不知道抹了多少粉的脸蛋呈黑白分明之状,以至当时路人皆掩面而避,陈祗自己也仅仅忍受了不到一个小时,不得不败退,仓皇而逃。
“因为我?!”陈祗把手指头指向了自己的鼻子尖,一脸的莫明其妙,看到陈祗这位表兄一副吃惊的模样,花蛮儿不由得笑出了声来,仍旧点了点头:“正是因为表哥。”
“这话如何说?”陈祗还真是一头雾水,花蛮儿迈着脚步,裙摆轻摇:“表哥可愿领蛮儿去见识一番江阳城?昨日来时,觉得江阳远比建宁热闹多了,可惜心中有事,一直不得闲暇,今日既然表哥也无事,便请表哥做个引路之人如何?”
“呵呵,表妹表弟既是客,为兄自当为二位导游才是,嗯,表姐稍待。”陈祗自是求之不得,心里知道,这位表妹肯定不止是听到了声响来校场闲逛这般简单。
“孟广美,你且带两人随我去城中溜溜,至于陈忠,尔等继续练习,一个时辰之后,你们几个便回郡营去训练士卒,剩下无军职者,给我狠狠地操练府中家兵,都不可懈怠,不然,休怪公子家法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