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托越想越怕,他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一边手忙脚乱的披甲,一边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外面乱成一团,睡得正香的将士们被军官们叫醒,正迷迷糊糊的备马,抱怨声纷杂不休。铁托有些烦燥的将长刀插进腰带里,刚要举步离开大帐,忽然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火塘旁边的银碗。
银碗里的装得满满的奶子轻轻的晃动着,一圈圈涟漪清晰可辩。
铁托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屏住了呼吸,随即感受到了脚下大地轻微的颤抖。铁托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这种颤动他太熟悉了,这是数万骑兵急速冲锋时带来的颤动。他忽然暴怒起来,铁托这个蠢东西,一直在告诉他乌桓人只有五千人,五千人怎么可能带起这么明显的颤动,这里至少有三万人。
三万已经开始冲锋的骑兵,铁托的眼神直了,他冲出了大帐,飞快的跳到战马的背上向东看去,一看之下,顿时目瞪口呆。数不清的火把,漫山遍野,汇成一片火海,正以令人心惊的速度向着大营狂奔,前锋已经抵达营门前不到百步,沉重而急促的马蹄声就象密集的重锤,连成一片的敲在他的心上。
“阿爸——”桑昆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差点将铁托从马上撞下来,他结结巴巴的嚷道:“阿爸,乌桓人……乌桓人……”
“老子知道。”铁托急得面红耳赤,抬手一鞭子抽在桑昆的头上:“还不快集合亲卫营,立刻撤退。”
“撤退?”桑昆愣了。
“这是五千人吗?这里至少有三万人,我们只有一万人,又没有防备,能支持多长时间?不趁着这个时候走,你还走得了吗?”铁托破口大骂,翻身上马,大声招呼道:“亲卫营,跟我来。”
铁托十分干脆,他根本没做任何不切实的梦想,在第一时间里组织起最精锐的亲卫营向北狂奔。桑昆看着飞奔而去的铁托,愣了片刻,随即也明白过来,他二等方面不说,也跟着带着自己的亲卫营冲出了混乱不堪的大营。
这父子俩一跑,本来就慌乱不已的匈奴人更慌乱了,他们在已经冲进大营的乌桓人面前没有抵挡住第一个冲锋,随即就被冲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几个当户一看铁托父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双方实力又相差太大,稍微抵抗了一下之后,纷纷放下武器,抱着头跪在地上,投降了。
白鹿十分畅快,虽然他对卫风半夜行军的命令有些抵触,可是当他看到狂妄的匈奴人被自己打得狼狈不堪的时候,他兴奋到了极点,卫风发给他驱寒的酒现在全涌上了他的头,他象头疯狂的狮子一样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奋力砍杀着所有出现在他面前的匈奴人,在十三鹰的护卫下,以势不可挡的迅猛冲入了匈奴人的大营。十三鹰手中的弓箭例不虚发,将出现在白鹿前方的敌人一一射倒,以至于白鹿冲了大半个大营,只砍倒了两个倒霉鬼。他十分不满,嘶吼着让十三鹰离他远一点,让他的战刀有机会痛饮匈奴人的鲜血。
说话之间,白鹿在十三鹰的护卫下,带着五千兴奋莫名的乌桓人已经冲出了匈奴人的大营,前方一空,战马跑得越发流畅,片刻之间就冲出去上百步。
“透营了?”白鹿看着空荡荡的前言,不敢相信的看着旁边的金鹰。他觉得这也太容易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万匈奴人的大营,怎么让自己这么轻松的就冲破了,感觉就象出来蹓了趟马似的。
“是的,我们透营了。”银鹰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指着北方大声吼道:“不过铁托、桑昆那两个杂种都跑了,我刚才看到桑昆的战旗向北去了,就在前面最多两里地。”
“他妈的,追!”白鹿一想起桑昆在自己面前的嚣张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听说桑昆向北跑了,他立刻拨转马头,举刀狂呼:“追上去,杀了桑昆那个杂种。”乌桓人这一仗打得太顺利,大部分人都没有杀痛快,嗜血的兴奋烧红了眼睛,烧热了他们的脑子,一听说要去追桑昆,没有任何人提出一点异议,一个个大声呼喝着,掉转马头,跟着白鹿追了下去。
他们追了三十里之后,就看到了正狼狈逃窜的桑昆。桑昆的身边只有一千多亲卫营,而且因为出来得匆忙,很多人武器都没带齐,有弓的没有箭,有箭的没有弓,甚至有几个衣服都没穿好。一听到后面乌桓人兴奋的嘶吼声,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不用桑昆招呼,一哄而散。
白鹿瞄准了桑昆,其他的人他根本连看都不看,纵马直扑桑昆。桑昆一看到飞奔而来的白鹿和他身后气势汹汹的五千乌桓人,斗志全无,用手中的马鞭狂抽战马,战马几乎四蹄腾空,奋力奔跑,可是再快也快不过十三鹰手中的箭,一声呼哨,三只利箭几乎同时射进了战马的身躯。战马悲嘶一声,扑倒在地,巨大的惯性让它带着背上的桑昆冲出去十几步远才停住,桑昆被摔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直喘,站了几次,都没能站起身来。
“狗东西,还敢对老子嚣张吗?”白鹿圈回了马,得意的用马鞭指着头昏眼花的桑昆破口大破。
桑昆叉着腿坐在冰凉的地上,神情依然狂傲:“乌桓狗贼,居然敢偷袭我,你们等着亡族吧。”
白鹿哈哈大笑:“亡族?看是你们匈奴先亡族,还是我乌桓先亡族。来人,砍下他的脑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