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鹤云栎正找着“隐息膏”,突然被应岁与扣上了一个面具。
“师父?”
他抬起头,发现不同款式的面具应岁与还拿着好几个。
应岁与捏着下巴审视片刻,轻轻摇头,摘掉了他脸上这个,换了一个有镂空的金属面具,还是不满意,再换……
终于,试到一个灵猫面具时,应岁与点了点头,将面具往头顶一拨,露出鹤云栎沉默又无语的脸。
——您在玩换装游戏吗?
看这兴致勃勃的模样,鹤云栎合理怀疑他早就等着这么个机会了。
将挑剩的面具丢进袖里乾坤,应岁与拿走弟子找出来的“隐息膏”,挑了一坨在腕上抹开:“好了,走吧。”
他自己倒不戴了。
……
这个时辰城里还不算热闹。灯会要晚些时候才开始,商贩忙着搭摊子,也顾不上招呼三三两两的客人。
路过万宝阁时,陆长见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就拐了进去,找各种宝贝寻求心灵慰藉去了。
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相看不完,一行人转进隔壁茶楼,准备边喝茶边等他。
身为剩下的人里年岁最长的,顾决云很自觉地安排道:“招牌茶点、时令水果各来一份,两壶上等碧螺春——再来两盘瓜子。天字一号包间,这位爷付账。”
说完指了指应岁与,便径直往里去了。
虽然鹤师侄说请客,但当师父来了,还让弟子掏钱,应岁与好意思吗?
伙计转向应岁与,虽然前面的爷这么说了,但总要给钱的点头才作数。
应岁与没有反对,只叮嘱:“要南瓜子。”
到包间坐了没多久,茶水糕点便送了上来,大大小小的盘子摆了一桌。倒不怕浪费,孟沧渊能吃一半。
这家茶楼以酥饼闻名,而起酥多用猪油,换句话说,某位出家道士不能吃。
不过应岁与也不好口腹之欲,连水果也不碰,只一边看戏喝茶,一边慢悠闲自在地剥南瓜子。鹤云栎闲着没事也帮他剥,结果他反而不剥了,等着徒弟剥一个,他吃一个。
旁边的顾决云暗地翻了个白眼。
——都是惯的。
茶楼今天请的是戏班,正在唱的是“斩麟龙”。讲了昔年十七尊者联手,共同讨伐“龙胤暴君”的故事。
鹤云栎已听过许多场,并不很有兴趣,加上心里揣着事,不自觉便开始神游天外,直到手指点在桌面上的声音将他唤回神。
“在想什么?”
鹤云栎定睛一看,才发现一盘瓜子已经空了,而他还在傻愣愣地“剥空气”。而应岁与直直盯着他,看来也不是刚瞧见了。
他方才怕是又忽视了师父说的话。
“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