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好像是我请你来一样。”蒋银蟾押着他出了月洞门,外面的人见这情形,自知不是对手,忙不迭地逃跑。
“想活命的都别动。”这话仿佛定身咒,落地生效,所有人一动不动。
蒋银蟾满意地笑了,拍了拍邓保隆的头,道:“你学三声狗叫,声音大点,让大伙儿都听清楚,便能走啦。”
邓保隆命悬在她手中,敢怒不敢言,心里把自己比作当年受胯下之辱的韩信,蒋银蟾就是那该死的屠夫。他也不想韩信怎么会去欺负一个落单的小姑娘,只觉得自己忍辱负重,他日必成大器,将这小妖女碎尸万段!
浑身挂水的邓大侠,发出三声心不甘情不愿的狗叫,好像一只落水狗被打了三棍,滑稽可笑。众人怕邓保隆事后报复,都憋住了笑,只有一人没忍住,闷声笑了出来。
蒋银蟾转头看去,是个头戴竹笠的蒙面人,也没在意,摆手道:“行啦,你们打坏了这院里的花草,弄脏了人家的地方,把身上的钱都留下,便滚罢。”
众人放下钱袋,一眨眼溜远了,邓保隆瞪着那蒙面人,心中怒道:小杂种,我治不了小妖女,还治不了你?便拖着受伤的双腿扑了过去。
蒙面人呆了片刻,转身奔向蒋银蟾,道:“大小姐,救我!”
蒋银蟾一愣,邓保隆一惊,暗道不好,这小子竟是魔教的人。魔教找过来了,他哪里还敢停留,火急火燎地跑了。
原晞在蒋银蟾面前站定,摘下脸上的汗巾,瞟了邓保隆一眼,又笑起来,道:“什么龙城第一刀,真是浪得虚名!”
蒋银蟾望着这消失半个多月的美人,怒火噌的一下从胸腔窜到头顶,磨了磨牙根,道:“原晞,你怎么在这里?”
原晞满以为她看见自己会惊喜,不想她有惊无喜,还很气愤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解释道:“我住在八十里外的一座破庙里,晌午有两个强盗进庙避雨,说要来抓你。我不放心,便跟过来了。”
蒋银蟾呵呵冷笑,道:“好,好你个王八蛋,还敢来见我,有种!”环顾一圈,并无趁手之物,便进屋拿了一根鸡毛掸子出来。
原晞大惊,扭头就跑,蒋银蟾挥鸡毛掸子横扫,掠他脚踝。他扑倒在地,护住头脸,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几下,好像梦里的光景,叫屈道:“蒋小姐,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打我?”
蒋银蟾一手叉腰,一手用鸡毛掸子指着他,道:“我好心好意救你,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却留下一首酸诗,一声不吭地跑了,难道不该打么!”
原晞道:“我有我的难处,你先别打我,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管你什么难处,今日不打断你的腿,我就不姓蒋!”她挥舞着鸡毛掸子,啪啪啪又抽了十几下,鸡毛乱飞。
原晞啊呦啊呦地叫,喀的一声,他腿没断,鸡毛掸子断了。蒋银蟾感觉自己也没使多大劲,怎么就断了呢?好不经打的鸡毛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