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晞向客栈掌柜要了一只花瓶,供着朱弦绝,熏得车厢里喷香。
杏月问这花哪儿来的?原晞但笑不语,蒋银蟾扭头看着窗外,杏月便明白了,笑道:“我说昨晚怎么有人鞋上都是泥,敢情是去偷花了。”
次日傍晚,到了一个大市镇上,翁猿声等人在客栈住下。蔺琼琼和师父住一间房,早上醒来,便听师父问道:“琼琼,天亮了么?”
“亮了呀。”蔺琼琼看着沉默的师父,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忙走到床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师父,您看不见么?”
蔺秋嗯了一声,神色平静。蔺琼琼呆了片刻,手足冰凉,道:“怎么会这样?我……我去请大夫,师父您等等!”
她慌慌张张地穿衣,蔺秋道:“先别让翁掌门他们知道。”
蔺琼琼答应一声,出门就见崆峒派的尚嵂从翁猿声房里出来,神色也有些异常,便迎上去问道:“尚师兄,你怎么啦?”
尚嵂看看她,温声道:“我没事,我师父有点不舒服,我去请个大夫来。”
蔺琼琼一愣,道:“我师父也有点不舒服,我也正要去请大夫。”
两人对视片刻,心知绝非巧合,也就不隐瞒了。蔺秋被蔺琼琼搀扶着,走进翁猿声的房间坐下,道:“翁掌门,我们定是被魔教的人暗算了。”
翁猿声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们如何知道我们要去对付柯梦南?又是如何让我们失明的?实在匪夷所思。”
蔺秋叹道:“魔教的手段,果真厉害。我们还未见到柯梦南,便输了。”
蔺琼琼站在她身畔,心如乱麻,那日看见原晞,自己便知道魔教的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师父?若是有所防范,也不至于此。
大夫来了,诊过脉,仔细看了看两人的眼睛,说是中了毒,具体什么毒,又说不出来。翁猿声和蔺秋也没指望这里有什么良医,打发他去了,请来向金鳞。
“向兄,魔教已经知道我们要对付柯梦南,我和蔺宗主都中了他们的毒,得尽快找良医解毒,你也回去罢,路上千万小心,别着了魔教的道。”
向金鳞本是三人之中武功最弱的,听了这番话,胆子都唬破了,慰问他二人几句,告辞而去。
蒋银蟾听说他们散伙了,笑道:“看把他们吓的,还没交手呢,便夹着尾巴溜了,估计这个月都睡不安稳。行了,我们也回去罢。”
原晞道:“你派个人去舍身崖告诉柯长老一声,让他心里有数。”
蒋银蟾道:“说得很是。”便派一名教众去了。
他们一行人返回绛霄峰,这日走在山路上,阴沉沉的天空堆满乌云,细雨濛濛,一辆装饰富丽的大马车停在路边。这车要两匹马才拉得动,现在只有一匹马站着,另一匹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