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银蟾抬起右手,啪的一声,在他左颊上一掌,又啪的一声,反手在他右颊上一掌,动作不快,韦宣礼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躲不开,脸蛋涨得通红。
蒋银蟾道:“你瞧,我不用暗算,你也只有挨打的份。”
韦宣礼气道:“你知不知道打我的后果?”
蒋银蟾噗嗤笑了,道:“后果?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有一千一万种法子,让你家人永远找不到你,信不信?”
远处传来一阵阵惨厉的狼嗥,在这旷野之中,天空是原始的,大地是原始的,风是粗犷的,人命并不比蝼蚁重多少,力量远比王法有效。
韦宣礼沉默片刻,道:“你想怎么样?”
蒋银蟾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白色药丸,道:“这是原晞送我的毒药,叫什么絮来着,柳絮,花柳,对了,叫花絮晚。你吃了后,浑身就会软绵绵,轻飘飘,只能躺着,让人伺候,是不是很舒服?”
她笑嘻嘻地将药丸塞入韦宣礼口中,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吐出来。韦宣礼大骇,药丸在口中化开,他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向蒋银蟾胸膛刺去。
蒋银蟾夺过匕首,道:“跟我动刀子,你疯了罢!”作势戳他眼睛,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射出愤恨之极的光芒。
蒋银蟾虚刺几下,松开手,道:“原晞是我的相好,他已经不想娶令姐了,停止对他的追杀,放了他的手下,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三个月后给你解药。”
韦宣礼朝地下吐了几口唾沫,捧起溪水漱口,心知于事无补,冷笑道:“相好?我听说他就要回妙香了,你以为你这么帮他,他就会娶你?别做梦了,广平王世子是不会娶一个江湖女子为妻的。”
蒋银蟾道:“他想娶我,我还不想嫁呢!嫁人有什么好?我巴不得一辈子不嫁人,落个逍遥自在。我帮他仅仅因为我喜欢他,看不得你们这么欺负他!”
韦宣礼离间不成,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只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蒋银蟾眼珠一转,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原晞知道是文氏撺掇你们加害他,你们并不是罪魁祸首,我帮你们说和说和,你们再给他些好处,我保证他回去后只找文氏算账。”
本来原晞就是个棘手人物,现在又有蒋银蟾帮衬,一击不中,再想对付他,那可难上加难。蒋银蟾先恫吓韦宣礼,使他心下惊惶,再提出善了,由不得他不妥协。
“果真如此,我们都感激蒋大小姐的恩情。”
蒋银蟾提着他,折回打晕他的地方,转身便走。韦宣礼望着她蹁跹的影,直到再也望不见,方才在两名昏迷的随从腰间用力一踢。
两人悠悠醒来,惊疑不定,道:“公子,是谁下的手?”
韦宣礼沉着脸,道:“你们还有脸来问我!废物,去告诉刁捕头他们,先不管那名刺客了,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