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瑶光拱手道:“承小姐吉言。”
出了酒楼,两人分别,客店就在咫尺,蒋银蟾不想回去,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错把白衣人看成他的失望还盘桓在心头,挥之不去。怎么会这样?他不来就不来,有什么要紧的?狐狸精,醋坛子,最好永远不来,姑奶奶且自逍遥。
蒋银蟾坐在河边,抓起一把石子,一颗一颗投向河里。两个闲汉走过来,见她孤身一人,便起了歹念,笑嘻嘻道:“小娘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蒋银蟾冷冷地瞟了他们一眼,吐出一个字:“滚。”
两人还不知死活,道:“小娘子好大的脾气,是不是跟情郎吵架了?还是约好了私奔,情郎没来?”说着笑得嘴角咧到耳根,伸手来拉她,道:“别难过,哥哥们疼你。”
蒋银蟾一肚子不痛快,听了这话,嘭地一下点着了,拳打脚踢,两人倒地呻吟。
蒋银蟾拔出匕首,想割两人的舌头,又改了主意,丢下匕首,道:“你们谁先割了对方的舌头,我便放谁一条生路。”
酒肉朋友的交情,在性命面前算什么?一人拿起匕首,便朝另一人刺去。蒋银蟾看他们狗咬狗,拍手格格笑。
“阿弥陀佛,老衲道是哪位姑娘行事如此狠毒,原来是蒋大小姐。”
大树后走出两个人,一僧一道,僧人是少林寺的晦丰禅师,蒋银蟾在嵩山接过他一掌,道人五十多岁年纪,面黑如炭,额头皱纹很深,穿着青绢道袍,背负长剑,手持拂尘。蒋银蟾看见他们,收敛了笑容。
“我狠毒?老和尚怎么不说他们无耻淫荡?”
晦丰道:“他们不会武功,连你一片衣角都碰不到,你何必为难他们?”
两个闲汉见有人帮自己说话,忙不迭道:“是啊,是啊,我们不过跟姑娘说了几句玩笑话,姑娘打也打了,放我们走罢。”
“我若不会武功,就不是说几句玩笑话这么简单了。”蒋银蟾抬手指着晦丰,道:“正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的包庇纵容,狗畜生才无穷尽。”
道人皱起眉头,不耐烦道:“禅师,别跟她废话了,咱们抓她回去,每人砍她一刀,歃血为盟,谁也不能再推三阻四。”
晦丰闭目念了声佛,点了点头。禅杖拂尘同时攻向蒋银蟾,道人内力灌注拂尘,拂子根根笔直,如同钢针。蒋银蟾左一带,右一引,拂尘缠住了禅杖,她挥剑斜掠两人面门,剑气逼得两人长须飞扬,齐向后跃。
道人伏低身子,横扫她下盘。晦丰纵身而起,禅杖向她头顶砸落。蒋银蟾长剑圈转,护住下盘,左手一招,一股劲力弹开禅杖,不偏不倚,砸在了正欲逃走的闲汉头上。
那闲汉头颅碎裂,气绝倒地,晦丰愕然,只听蒋银蟾笑道:“好狠毒的禅师,人家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你何必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