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岩秀靠在椅背上,没精打采道:“还能为什么?他们做的那些事太过分了,官府再不动手,威信何存?”
“恐怕没这么简单,有消息说大小姐在夔州府与官府的人有来往。”
曲岩秀眼睛一亮,端起身子道:“她回中原了?什么时候的事?”
“五月中旬,大公子,你说大小姐会不会联合官府的人对付我们?七大门派已经商定七月初一攻打本峰,再加上官府的人,当真棘手。”
曲岩秀目光闪烁,沉默半晌,又往椅背上一靠,露出倦淡的神色,道:“我早就劝你们别胡来,你们不听,现在惹出祸了,叫我怎么样呢?”
几位堂主互相望了一眼,一起倒苦水:“大公子,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弟兄们手头宽裕惯了,满以为教主上任,油水更多,没想到教主事事节俭,弟兄们含怨,我们再不放手,让他们去弄钱,要出事的呀。”
曲岩秀冷笑道:“当我不知道?你们的腰包可比过去更鼓了,舍不得往外掏罢了。要我去打点官府,我没有钱,你们想法子罢。想不出来,以后你们出了事,也别指望我。”
“这……”几位堂主踌躇一阵,忍痛道:“既如此,我们每人出三万两,再多是真拿不出来了。”
曲岩秀的眼睛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把茶碗向地下尽命的一摔,豁啷一声,茶碗摔得粉碎,厉声道:“都滚出去!”
几位堂主退出来,往里面翻白眼,嘀咕道:“忘恩负义的小子,若不是我们同力扶持,教主的位子怎么坐得稳?”
曲岩秀脸色铁青,桐月蹲在地下收拾,抬头看他一眼,道:“大公子,别跟他们置气,气坏了身子不是玩的。”顿了顿,又道:“教主也是的,自己不愿得罪人,事情都推给你,哪有这样当爹的。”
曲岩秀以手撑头,斜下眼,觑着她的头顶,道:“放着罢,陪我说说话。”
桐月一愣,站起身,两只手在汗巾上擦着,听他缓缓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柳教主刚死,库房里便少了三百多万两银子。”
桐月大惊,道:“难怪这一年来,拆东墙,补西墙的,这么多钱去哪儿了?”
曲岩秀道:“我也不知道,义父大约知道,但他不肯说。”
桐月道:“会不会被庞长老他们挪走了?”
曲岩秀也有此怀疑,道:“若真是这样,他们动作也太快了,倒像是早有防备。但没有柳教主的许可,他们动不了这么多钱,若是柳教主早有防备,又岂能让义父得手?我越想越觉得古怪,甚至怀疑柳教主还活着,可她若活着,又岂能让蟾妹流落在外?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