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恨的是,此人当真是个心黑手辣之辈——她击飞凤鸣儿的剑,此人就专爱将她连人带剑一同击飞,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无。
完了他还爱阴阳怪气地夸她,说些什么“师妹今日多撑了半式,进步大极了”、“师妹日日来我祭剑,这般勤奋当真让愚兄好生佩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妹是我峰弟子,专住悟剑台”之类的混账话。
可她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开始还气得要命,日日脑子里都是怎么将这个王八蛋踩在脚下好将那些话全部奉还,可时间一久,她便好像当真在悟剑台生了根一般。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觉得这个面黑心也黑的家伙笑起来时……好似还不错?
不不,她一定是中蛊了。
……可不就是中蛊了?
到了后面连白微都注意到她动向异样,感叹乖徒儿变了心,居然再也不爱往师父面前跑了。洛水只当他是调侃,听时脸红一红也就罢了,惯例偷瞧一眼便往祭剑去了,只想去寻那个恨得她牙痒的家伙。
然不知从何时起,那人脸上的笑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到了后面简直像是对她根本没了耐心,每次半句话也不肯多说,几招完事便迫不及待离去,好似她是什么瘟祸之源般。
最后一次他倒是同往常般早早在悟剑台等着,只是脸色瞧着比平日还要黑上许多。
她本想调侃他,哪知此人照面一剑劈来,不过一式就将她的剑击飞出去,玄黑的剑身沉沉地映出她惨白的面容、仓惶的眼神。
“师妹,”他扯扯唇角,露出第一次碰面时的笑容,甚至更加轻慢恶意,“如此你还看不清差距么?”
“莫说同我比试——你知不知道,就在前日我那小师妹也已突破至淬体境,哦,再有几日,你峰那位季诺在她手下大约也走不了几招了。”
“如此,你真觉自己还有再来的必要么?”
说罢扔下她转身就走,竟是多看她一眼也不肯。
她愣了好一会儿,全靠周围如芒目光、窃窃私语提醒她,必不能在此时此地失态。
可梦里的她亦是个不争气的,被这般羞辱之后非但不退,还厚着脸皮在众目睽睽之下追了上去。
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是一片混乱。
她一路追到了他洞府附近,自然被拒之门外。左右无人,她不管不顾地在他洞府门口大哭起来,哭到一半就被一只妖怪拖了进去。
那只妖怪当然是他,梦里她是第一次见他那副奇怪的样子,惊得哭都忘了,直到最后被摁在热泉之中,撕了衣衫,里里外外都入了个遍又射了个透,方才觉出来好似哪里不对。
梦里的妖怪得了高潮,吸着她的唇舌啃得她鲜血流溢,一副要将她生吞的架势。
然啃着啃着,他好似也意识到哪里不太对。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舔了舔她的唇,哑声问她:
“……为什么不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