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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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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朝垂眸避开伍子昭的眼神,重新端起杯盏,将最后一点茶水尽数咽下。

“三日后,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之后便不可再后悔。”

“去吧。”

伍子昭没有立即动作。

许久,他僵硬起身,向闻朝行礼告辞。

只是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驻足,踌躇片刻,转身问道:“师父,您究竟是因为……那个执念到底是……”

他本还想再些问什么,可对上闻朝的眼神,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闻朝没有回答,当然,亦没有移开目光——其中所有隐晦的、复杂的神情皆已消失不见,复归沉静。

伍子昭知道自己大约不会得到答案了。

至少眼下再无可能。

“去吧。”

那人望着他的眼,又重复了一遍。

……

洛水是被砸窗声吵醒的。

然睁开眼,满室静悄悄的,好似那一下又一下的扰人清梦的声响皆是幻觉。

她几乎真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

此刻,她身下干净,身上灵气充盈,没有半分不妥。纵使心里还有些发毛,亦不过是些梦中情绪的残余,仿佛只要闭会儿眼,再睁开,所有的不虞便会烟消云散了。

洛水确实阖上了眼,准备换个更舒服的睡姿。可刚一动弹,就觉出一丝异样。

——是头发。

她向来习惯入睡前散发,何曾有过这般齐整地躺在床上?

洛水针扎似地弹起,哆嗦着摸向发顶。

第一下,发丝顺滑紧绷,显然是梳齐了的。

第二下,摸到了簪子还有旁的饰物,触手干燥,不同于玉石的细腻,是唯有独属于草木特有微糙触感。

她用力一拽,果然扯下一截碧玉的竹枝,一捧半枯的白杜鹃,模样也有些眼熟——正是她下山前折了供在妆台上的。

洛水呆了片刻,赶忙去翻自己那芥子袋。果然旁的都在,唯独那块养了昆仑玉的原石不见了。

虽说此物大约没去错地方,可她就是恨得要命——牙痒,手更痒。

洛水“砰”地推开窗去,想也没想就把手中那乱七八糟的尽数丢了。

丢完了还不解气,连躺过的褥子也扯了,就着那人刚才临窗坐的地方擦了又擦,完了再扔到脚下奋力踩上数十脚,同只炸毛的猫一般。

她这厢奋力折腾,冷不丁便听得身后“嗤”的一声。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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