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知就像是一本行走的535页刑事法典,规规整整不近人情。
虽然他们心里都明白法不容情,可法亦有情,他们是警察,理应遵照条例法规办事,但他们首先也是人,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同情心和同理心呢?
毕竟那是个年近60,痛失儿子的失独老人。
黄子扬唏嘘:“这一天天的,净是些糟心事儿。”
抱怨归抱怨,抱怨完了活还得干,案子还得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在加班。
谢遇知回到办公室,宗忻不在。
办公桌上摆着张平整的a4纸,上面是宗忻给他的留言。
[朋友过来接我,先回家了。]
字迹工整,像打印出来的,一看就是三好学生字体。
谢遇知捏着纸角,随手放到旁边,皱眉掏出手机划出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手机号码,回了个:哦。
别人一条短信一毛,谢遇知一个字一毛,富二代的钱就是好赚。
谢遇知走到窗前,捏了捏山根,脊背挺阔的看着窗外市公安局集合小广场,神情严肃,踌躇几分钟后,他把电话打给了正在松远休假的秦展。
“秦局,这两天抽时间碰个面吧。”
松远市,玉溪路尽头,某桂园云顶。
宽大的落地窗前,秦展穿着单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正在给山梨洗澡,手机放在一边开着免提。
秦大教授卸任深夏市公安局局长职务后,就留在刑事警察学院做着清闲职位,三十来岁年纪轻轻,每天和松远市局现任刑侦支队支队长苏韫亭,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已经成了全体深夏市公安局基层人员的嫉妒对象!
基层嫉妒对象秦大教授,不疾不徐给山梨擦干湿漉漉的狗毛,拾起手机问谢遇知:“什么事要碰面才能说?”
“程昊。”
秦展微微蹙眉。
苏韫亭刚洗完澡,坦坦荡荡从浴室走出来,看了眼阳台,“老秦,你怎么没拉窗帘?我珍藏二十多年的矫健身姿被隔壁楼美女帅哥看到,吃亏的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