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讽刺。
贾宗珩的目光盯着证物袋中的头盖骨,眼神里满是可惜和贪恋。
秦飞章看见此人的厚颜无耻,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冷冷地说道:你有今天也是拜这块儿骨头所赐。
贾宗珩一怔,你在胡说什么?
秦飞章:你不是信他保护你吗?可是这个东西有了他更想保护的人。
贾宗珩眼露凶光,好似被人抢走了心爱之物,恨意溢于言表,谁?
秦飞章:你要取头骨的人。
贾宗珩想了想,席荆?
秦飞章:这头骨的主人名为席伟。
贾宗珩一顿。
秦飞章继续补刀:席荆是他的儿子。老子保护儿子天经地义,你这个外人算老几。人家凭什么还要保护你。开光?你以为给警察头盖骨开光就能控制他的灵魂?我告诉做梦,血浓于水,亲生父子,爱意大于一切。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不会得到庇佑,只会遭受报应。
刘阔很少见到秦飞章会说这么多话,但这每一句话同样说到他心坎上。他狠狠地瞪着贾宗珩,说:你这种人不配得到保护。
贾宗珩无言以对。
秦飞章决定让贾宗珩死个明白:还有。
贾宗珩:还有什么?
秦飞章:你当年追捕的贾从生就是你见过的季时余警官。
贾宗珩心微微一颤,是他?难怪我老婆说他眼熟。原来是他,我竟然没认出来他。
秦飞章:当年你们对他母亲做的事,如今他这个当儿子的来追讨。
贾宗珩笑了,笑得很无奈。
他竟然败在了一对亲生父子和一对亲生母子手里。二十年前他和村民轻松取了这一男一女的性命,二十年后他想取其儿子的命时,却反而害了自己。
命也。
贾宗珩认命了,不再多言。
连着一周的审讯,真相比旧案部几人最初的设想还要恐怖。
镇新村的罪孽不是开始于十年,二十年前,而是有了上百年的犯罪史。他们这个村子祖祖辈辈都在做这样的事情,杀人取骨,买卖交易,早就成为了家族的手艺,一代代传承至今。
原先法律不健全,信息不发达,又没有当下这些高科技,他们杀个人轻而易举,而这些死去的人也是无人问津。